角彎著,眼裡卻沒有半點兒笑意:「怎麼都來問我?林尚書就住隔壁街,怎麼沒見你們往他那兒跑啊?」
大部分的人聽了這話,不再多言。
有耿直到聽不懂反話的,愣是道:「林尚書與肅寧侯是兒女親家,真有個什麼,林尚書肯定……」
劉尚書氣得直按胸口:「老夫歲數大了,過幾天就遞摺子告老,聞侍郎也告老了,老夫問過林尚書,工部尚書之位由徐硯接任。
往後吶,工部大小事務,你就問徐硯,旁的什麼事兒,也去問他。
老夫不管了!」
問話的人一聽,目瞪口呆。
去問徐硯?徐硯還在京城裡呢!
徐家那些姻親關係好不好的先不論,起碼在官場上,小公爺對徐硯挺看重的,那去問徐硯,和去問林尚書,不是一個道理了嗎?
叫劉尚書這麼一懟,來人也算是品出滋味來了,訕訕離開。
劉尚書趕走了不少人,但也沒有真的不理朝事,他思前想後,又去了行宮。
寢宮內,聖上躺在龍床上,兩頰凹陷下去,只看這病容,狀況比先前在京城裡時還要差上幾分。
韓公公給劉尚書挪了把椅子。
劉尚書坐下,開門見山,道:「聖上,早前三公進言,請您早立太子,卻因各種緣由耽擱了。
如今狀況,不說民心鬆散、小禍不斷,便是這朝堂上,亦是人心動盪。
您風寒未愈,無法歸京,不如選立太子,讓太子先行北上,入京城主持事務。
如此一來,能平一些亂象。」
聖上直直看著劉尚書,目光陰沉:「愛卿的意思是朕時日無多?」
劉尚書匆忙起身跪下:「您只是水土不服染了風寒,最遲開春天暖,也就無恙了。
聖上,這與立太子並無衝突。
老臣、老臣說句不當說的,您認為幾位殿下都有不足之處,還沒有打磨出來,那也無妨!
您先立一位,他磨得出寶石皆大歡喜,他磨不出來,您再廢也不遲!」
韓公公站在一旁,聽劉尚書聲聲泣血,暗暗想,都提出「立了再廢」,可見劉尚書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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