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瀾盯著他許久，知道他不好惹，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拂桑見他不說話，頷首過後就拉著初心就走：「你看你，一來就惹事了，還是得趕緊給你找婆家，省得給我添麻煩。」
碎碎念念得初心頭大：「等等，我怎麼惹事了？」
「你說你怎麼這麼能耐，能惹到這朵桃花？」拂桑語氣揶揄，面上卻是嚴肅得很。
初心撇撇嘴，她也不知道怎麼招惹的嘛。
只記得，她患了一場病，是他在身邊照料，而後求娶。感激歸感激，要她搭上終身大事她是不肯的。
婉拒直拒都沒用，她怎麼也想不到在京城也能遇見這個人。
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兒了，初心回過神來，不對啊。她和風瀾的事，早在中州時她就解釋清楚了。
現在挑出來說，不像拂桑的風格。
「我還沒問你，我什麼時候嫁人有夫君了，你還好意思挑刺兒？」初心眉心一蹙，眼波底下卻儘是明朗的風情。
拂桑哈哈大笑，才不過跟楚冰泠相處半年，她就已經變化這麼大了。
加上她如今的樣貌，除了他，怕是沒有第二個人曉得她到底是誰了。
不過，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讓她改頭換面。
「你信我就好，離風瀾遠一點。」拂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初心愁苦地擰了擰兩片好看的眉：「你信我，我壓根沒想跟他有什麼牽扯。」
他自然是信的，便沒再說什麼，轉而問起她以前的事來。
「你墜崖前的事，真的想不起來了？」
「你怎麼了，凡事你都不愛刨根問底的啊？」
初心一臉疑惑，但拂桑沒法給她解答，倒不是說不出口，他只怕她不信。那後邊的事就沒法繼續了，也就違背了他送她進京的初衷。
「初心，這件事很重要，希望你好好想想。」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事情肯定比較重要，初心答應他：「嗯，我會好好想想的。」
說完，她就真的皺著眉冥思苦想了。
拂桑拍拍她的肩，笑道：「我也沒逼你現在馬上想起來，別急。」看她糾結一臉，他不忍心。
只是個小姑娘呢。
「我還不知道你，如果不是萬分重要的事，你不會提了一遍又一遍。」看了他一眼，初心知道他疼她，「你倒是可以告訴告訴我，帶我來京城不會僅僅只是帶我來看看繁華帝都這麼簡單吧？說吧，有什麼原因？」
……就知道瞞不過她。
「我們回去說吧。」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不是說話的地方。
「也好。」
拂桑沒有帶初心去護國寺那一片花海深處，他的落腳之處，向來不是同一處。
到了客棧，拂桑開了兩間上房，命人備好飯菜不必打擾。
在街上那會兒，初心就已經吃得五分飽了，眼下再吃，也不過是當個零嘴來吃。
「事情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拂桑抬手倒茶，抿了一口，「說來有些荒誕，但你要信我。」
「嗯，你說。」
拂桑便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月修竹和逝煙的種種都說給她聽了。
初心舉著筷子，不知是下還是不下了。
「這麼說來，我是正正經經的西王妃？」方才街上遇到的西王，那個出色的男子的妻子？
拂桑嗯了聲：「你們那會兒在蜀中治水，我受花盟主邀請去了萬花盟一趟，因此不曉得你們發生了什麼。」
這下初心就明白了，怪不得拂桑要她好好想想墜崖之前發生了什麼。
「那你當時救我是？」
「無心的。」恰好路過，聽到她的聲音十分像逝煙，順手一救。
哪曉得她失去了記憶，他不好將她隨意安頓，便把她帶在身邊。他走南訪北，不在意男女之嫌。加之，他與逝煙本就是好友，江湖出身更是不甚在意這些。
儘管那會兒她失憶了，他還是覺得她像逝煙，儘管模樣不像。
後來她妙手回春替楚冰泠解了毒，他就更加確信她是逝煙。他這人，慣來只信自己的直覺。
當花修離找上門來，他便知，他的直覺是對的。
第八十四章 好夢好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