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做了王妃的陪房,老爹和弟弟一家子,還要留在國公府,自家老爹太老實,腿腳也不方便,弟弟也還沒有國公府站穩腳根,吉祥便趁著還沒走,給府里幾個平時處得不錯的兄弟送點禮物,叮囑幾句,請他們幫著照應老爹和弟弟。
門子收下吉祥送的一包茶葉,拍著吉祥的肩膀,笑著說道「自家兄弟,不用客氣,以後你就是王府里的人了,等你下次回來,我還要找你蹭酒喝呢。」
吉祥一臉的喜氣,知道王妃挑中了他們一家做陪房時,他一晚上沒睡著覺,高興是高興,心裡也清楚,他們是沾了兩個閨女的光,王妃有十個陪嫁丫鬟,其中就有他的女兒木香和丁香,所以他們兩口子以後更要好好做事,不能給閨女丟臉。
「肯定的,等我有了假,就回來找你們喝酒。」吉祥笑著說道。
門子又看一眼台階上的顏昭山,把吉祥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這人冒認王妃的親戚,我看八成是來搗亂的,我這裡走不開,讓別人去跑腿,我也不放心,趁著還沒到發妝的時辰,你去把珍珠小爺請過來。」
吉祥看一眼顏昭山,點點頭,轉身快步走了。
見他走了,門子對顏昭山說道「剛剛那位,是王妃的陪房,他去替你通報了,你老老實實在這裡等著。」
珍珠很快就來了,他眯起眼睛,打量著面前的人。
門子不認識這個人,吉祥也不認識,可他珍珠卻是識得的。
顏大老爺顏昭山!
顏昭山卻是不認識珍珠的,他以為即使顏雪懷不會出來,也會打發個丫鬟婆子帶他進去。
可是等來的卻是個年輕後生,再看這後生,一身綢子衣裳,腰上還掛著玉石雕的掛飾。
眼前這個後生肯定不是府里的主子,想來也是個跑腿的,可卻穿綢子衣裳,剛才那個粗手粗腳一看就是下人的漢子,雖未穿綢子,可那一身簇新的衣裳卻是用的上好的細棉布。
再看看自己身上這件從估衣店裡買來的衣裳,雖然也是綢子的,可是只要仔細去看,袍子上面有好處抽絲的地方,有一處還是在前胸,一眼就能看到。
難怪這門子狗眼看人低,這國公府的下人全都穿得這麼體面。
顏昭山橫下心來,今天不狠狠咬上一口,他就不姓顏!
可是沒等他開口,珍珠便滿臉堆笑地走了出來,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道「哎喲喂,這不是大老爺嗎?平城一別,也有好幾年沒見面了,大老爺清減了不少,快快進來,快快進來!」
自從當年顏家被轟出鑼鼓巷,顏昭山便沒在聽到「大老爺」這個稱呼了。
這國公府的下人,就是不一樣,不但眼神好,一眼就看出他身份不凡,而且還知情識趣,知道今天這個日子,萬萬不能招惹他這個王妃的親大伯。
「你是」聽這後生的口氣,似是在平城時就認識他,可是顏昭山想不起來了,唉,初到平城時,他日日有飯局,想來這後生就是那個時候見過他的吧。
珍珠笑得一團和氣「大老爺是貴人多忘事,在平城時您還誇過小人能幹呢。」
「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的確誇過你,嗯,能幹,是挺能幹。」顏昭山想起來了,他那時意氣風發,有那湊上來討好的小子,便會隨口夸上幾句。
顏昭山越想越是這麼回事,沒錯,說不定他還打賞過呢。
珍珠拉著顏昭山的手便往裡走,剛剛跨進門檻,門子便將後門關上了,珍珠的嘴就像抹了蜜,前一句還說大老爺才高八斗,後一句便是大老爺人品貴重,顏昭山被捧得暈頭轉向,被珍珠拽著七拐八彎,便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他剛想問這是哪裡,便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剛才那個差一點就要把他捧上天的後生,此刻一隻腳踩在他的後心上,先是摘了顏昭山的下巴,讓他不能出聲,接著便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三兩下便把顏昭山捆得結結實實。
這個小院是珍珠和大牛的住處,過了今天,他和大牛就要從這裡搬出來了,沒想到,最後還能再派一次用場。
把捆成粽子的顏昭山扔進屋裡,珍珠才讓暖暖去找了蒔蘿。
李綺娘聞訊趕過來,看到顏昭山,李綺娘氣得就要撲上去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