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蘇早早的退了房,城門一開便進城前往府衙。當然,葉蘇也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可等到了地方,葉蘇才發現自己的心理準備還是不夠。
府衙的小吏雖然態度不太好,但一沒索賄二沒為難,順順利利的把流程走完。只是在最後,告訴葉蘇換戶籍沒那麼快,得等上面批覆,讓他回去等消息。
葉蘇這個憋屈勁就別提了,甚至懷疑是不是又穿越回了地球。好多機構都是這個德行,一口一個規章制度,屁大點事都能給拖上十天半月。
別的事葉蘇倒也不是沒耐心等,連固氣用的心法秘籍他都可以等。可這個奴籍,他是真等不了。況且看小吏那態度,別說十天半月,半年都未必能有結果。
葉蘇心中惱怒,當下就與小吏爭執起來。這麼一吵吵,卻沒想吵出一尊大神來。
西平劍府總捕頭,李元奎。
李元奎昨夜辦案未果,心下也是不痛快,加上天色已晚,故此也沒回家,直接住到了府衙。早上正待出門辦差,便聽得葉蘇在那與小吏吵鬧。
這種事很多,李元奎本不想理會。但從外邊路過的時候,發現葉蘇是昨日與易舒在一起的人,便駐足看了幾眼。
葉蘇發現李元奎在外邊駐足,靈機一動,立刻快步跑出,到李元奎面前見禮。
「葉蘇見過總捕頭。」葉蘇故作恭敬道:「昨晚在酒館介於情形,未敢與總捕頭交談,還望見諒。」
說了這番話,葉蘇根本不在乎李元奎會是什麼反應。反正只要讓那小吏以為,他跟李元奎相識也就是了。而小吏似乎也確實被嚇到,探頭探腦的在那偷看。
李元奎冷冷的瞥了葉蘇一眼,道:「葉蘇,十五歲,川涼劉家奴僕。日前,因與丫鬟朵兒私通,本該處死。後服洗髓丹生出內息,得以脫罪。亦因洗髓丹之顧,被賊人易舒賞識,稱兄道弟,似有加入十三劍司之意。」
「……」瞅著李元奎,葉蘇心中萬般無奈。「到底是搞刑偵的,才一個晚上就查了個底掉。不過這也太直接了,想借光也難了啊。」
「你想什麼,我也知道。」李元奎冷然道:「趙典吏並非推諉你。川涼劉家是宗親,奴籍要到西都批覆,即便是府君大人都做不了主。但不管在哪批,劉家的奴籍還沒有脫離的先例。」
「為什麼?」葉蘇皺眉。「我已有內息,按朝廷條律……」
「朝廷條律是事實,我說的也是事實。」李元奎憐憫的看了一眼葉蘇,沒在解釋什麼,頭也沒回的大步離開。
李元奎與葉蘇說這些話沒什麼特別含義,只是順口而為。再想讓他多說,是絕不可能的。不過就這幾句話,已經足以讓葉蘇明白了。
從斷指傳統就能看出,老劉家對有本事的下屬是頗為重視的。即便只是奴才,有本事的自然比沒本事的好用。怎麼可能實力變強了,反而要被掃地出門的道理?出有關脫奴籍的條律,無非只是一種激勵手段。既然是手段,自然是有的是辦法推諉。
但最讓葉蘇生氣的倒不是這個,而是劉雲龍的態度。
明明知道所謂的換戶籍是肥皂泡,還故意那樣惺惺作態。又是送銀子又是送手指的,難道真虛偽到那種地步不成?本來葉蘇對劉雲龍是很有好感,叫雲龍大哥也是發自內心。可現在出現這種反差落差,實在讓人不痛快。
葉蘇心中憋悶,出了府衙大門一時也不知道該幹什麼,突然想到易舒,便一路尋到老張綢緞莊。一進門,看到易舒正在櫃檯前和掌柜的閒聊。
「嘿,賢弟來了啊。」易舒看到葉蘇,笑著打了聲招呼,將其引到裡間。掌柜的瞅了葉蘇一眼,到外面落下門板,掛上了東主有事的牌匾。
「你似乎早就知道我此行會碰壁。」葉蘇皺眉的看著易舒。
「我以前也是奴籍。」易舒的回答,讓葉蘇一愣。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何入十三劍司?你以為我那兩百多的人命官司是哪來的?」易舒隨意道:「就是因為脫不了身,那一家子又刁難嘲笑於我。一怒之下,便殺乾淨了。」
葉蘇聞言頓時一陣惡寒,但隱隱也有些佩服。
「朝廷對奴籍的批覆,一直都是能擱置則擱置。負責的官員不批沒事,可要是批了反而會被上司或同僚問詢。」易舒道:「我的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