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99%的數據,令她的腦子嗡了一下。然後便不期然地想起自兩人相遇後的種種,他做的飯菜,他訓斥自己的小動作等等,若非了解一個人到某種地步,必然不會知道那麼細微。
可如果她就是隨意,那麼白斐然又誰?給了她白斐然這個身份的哥哥又是誰?她握著報告單的手在發抖,腦子一時極亂,甚至有些惶恐。
厲承晞見狀下床,大概是怕她情緒波動太大,手搭在她的肩上企圖安慰,卻不料她突然排斥地驟然推開了他。
厲承晞身上本就有傷,又不備,背便抵在了床沿上。
「我不信,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用的那幾根頭髮就是我的?或許,根本就也是隨意的呢?」
她好不容易才接受自己是白斐然的一切,現在居然有人告訴她,她這些日子一直在過著的卻是不屬於她的人生,她沒有辦法接受。
「你如果不信,我們可以在驗一次,甚至鑑定機構都可以有你來決定。」厲承晞說。
他看著她的神色那樣堅定,卻令白斐然越來越慌,仿佛心理最後一道防線隨時都會被攻破。
她企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反駁道:「我是從小就被收養到國外長大的,或許跟隨意有什麼血緣也說不定,比如說雙胞胎?」
不是說同卵雙胞胎的DNA也很相像的嗎?
「隨意是豐臺市白家的女兒,她親生母親生她的時候是單胎,這些醫院都有記錄,需要我讓人給你調出來嗎?」厲承晞卻道,簡直逼的她退無可退。
其實他也有些生氣,生氣她居然這樣排斥自己是隨意的事實。儘管他知道她只是失憶了,自己不該這樣在意。
可白斐然的心理也是別人無法理智的,因為自她失憶醒來,面對完全陌生的環境本來就已經夠無助了,甚至對自己都是陌生的。
是那個人如厲承晞對她生活細節的細微了解,才讓她慢慢卸下防備,讓她相信自己是白斐然。所以她才會一直都很努力地適應國外的生活,可現在一切卻要被推翻,她整個人就像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
「你既然從我們見面就知道我是隨意,為什麼當時不說?」她儘量讓自己冷靜。
「我沒有證據,我怕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更不會跟我走。何況當初你是被人帶走的,我也不確定如果冒然讓你知道,你又不相信我的情況下,那人對你會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他這麼處心積慮,就是怕她再有絲毫的損傷,畢竟他已經大意過一次。
白斐然聽了他的話慢慢抬起頭,目光與他相對,猜測又幾乎肯定地道:「所以,你的受傷其實是假的,只是為了把我騙回國,留在你的身邊?」
怪不得他傷成那樣也不去醫院,又突然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下安排回國救治。其實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不然直升飛機和航班不會安排的那麼快。
可她呢?
居然真的天真的以為他真的生命垂危,一路上都在為他擔心,無暇多顧,可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算計她罷了。
「我的受傷自然是真的,昏迷也是真的。隨意,我甚至敢肯定,我這次被人伏擊,必然是與當初帶走你的人有關,我……不過是當晚臨時決定的將計就計罷了。」
他捏著她的雙肩,企圖讓她相信自己。
為了儘快帶她回國,恐生任何變故,他確實沒有選擇及時去當時的醫院治療,但她不能因此誤會他。
白斐然的腦子很亂,照厲承晞的說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理解,而且被原諒的,更何況是處處為自己著想。
可是失憶的她又如何分辨,他與哥哥到底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她現在唯一肯定的是隨意這個人是真真實實的存在,那麼白斐然呢?
想到這裡她突然起身,拉開門就要出去。
「攔住她。」厲承晞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由後傳來。
門口的保鏢便反應迅速地擋在了她的面前:「少奶奶。」
白斐然轉頭看向厲承晞,那一眼竟十分凌厲。
厲承晞從地上起來,胸口的傷口又開始發痛,他喘了口氣,已經感覺到沒有太大的精力與她解釋,卻還是問:「你要去哪?」
160 作死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