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是那麼義憤填膺,深恐她再次受騙,且又那麼了解自己。
她不禁想著,隨意身邊除了厲承晞和鄧波兒,還有這樣的人嗎?
男人聞言臉色似是微怔,又似有難言之隱地道:「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有一天……他對她亦是有所保留。
空間忽然安靜下來,安靜的落針可聞,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開口:「我該出去了,不然外面的人會發現。」
男人聞言看向她,隨意眼中的試探那樣明顯。
她居然是在試探自己,是怕他傷害她嗎?男人心頭忍不住湧起一抹悲傷,但還是點了點頭。
隨意見他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也沒有要強硬帶她離開,然後抬步往外走。
手碰到門把時,才又想起蕭彤,不放心地轉頭看了她一眼,問:「你不會傷害她吧?」
男人唇邊的笑更是無奈,想來她真的把自己當顧壞人了,便搖了搖頭。
隨意的心這才定下來,然後放心地離開。
今日厲承晞沒有隨行,兩個保鏢見她從裡面出來,臉色雖然不太好,卻也沒注意到異常。
車子駛離蕭彤的診療所,經過市區時她突然開口:「給我找個咖啡館坐坐吧。」
她心裡亂的很,突然不想那麼早回去。
「是,少奶奶。」保鏢應著。
司機便在路邊找了家較高檔的咖啡館,她進去是雖然引來一些人的側目,卻因為身邊跟著保鏢,所以並沒有人靠近。
隨意選了個角落的位置,相對安靜一些,也可看到外面的街景。
街道外依舊人來人往,車輛川流不息。轉眼,她回到國內也有些日子了,卻從沒有好好安靜地喝一杯咖啡,冷靜地想些什麼。
因為她的腦子是空白的,每個人給她的訊息又不同,以至於讓她無從判斷對錯。
厲承晞真的愛自己嗎?哥哥又是什麼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已經喝了第三杯咖啡。
身後的保鏢接了個電話,不由出聲:「少奶奶?」
「什麼事?」她問。
「齊嫂問還要不要準備午餐?」保鏢試探地問。
隨意看了眼外面,陽光還很明媚,她卻要錯過了午餐時間。
逃避只能是一時,確實不能一直就這樣坐下去,便點點頭說:「走吧。」
只是剛剛起身,一個人影便躥過來。
保鏢雖然反應迅速地將人擋住了,卻沒有擋住她手裡那杯冰水潑出去,差一點就潑到了隨意的臉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害死了我的小淨,居然還有臉出現在豐臺市。」
白二太太進門便看到她,一時也是控制不住情緒,並不顧保鏢的阻攔,情緒激動地罵著,那模樣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咬死她。
這時另一個保鏢護著隨意站到一邊,她倒是也不怕,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發瘋的婦人,其實有些聽不清她情緒激動下的話,不過小淨兩字卻還是入了耳。
是指白淨嗎?
攔著她的保鏢也是不厭其煩,乾脆用力推了她一下,拉開兩人的距離,冷聲道:「白二太太,白小姐那是自己在牢裡自殺的,跟我家少奶奶可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關係?如果不是她搶走了我女兒的男朋友,小淨怎麼會變成那樣?」白二太太說完,表情繼而不平地道:「再說,我家小淨是怎麼死的,你們都心知肚明!」
保鏢有些事確實心知肚明,卻並不想與她辯解,只轉頭對隨意道:「少奶奶,你們先走吧。」
這麼大的動靜,已經引起其他人的圍觀。
隨意頷首,無奈白二太太見狀又要撲上來。
保鏢無奈,只能將她制在一邊,然後給隨意清出道路。因為厲承晞吩咐過,不用估計任何影響,只要保證隨意的安全。
「隨意,你個賤人、野種,你就是白家的掃把星,害死自己爸爸、媽媽不說,又害死奶奶和小淨,你一定不得好死。」
隨意出店門時,耳邊猶是她的咒罵聲。直到坐上車,臉上的表情仍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