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既非人也非狐,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呀?唉,依我看還是只能靠自己了,你這個樣子肯定又是入魔了,對著一個大冰塊也能這麼開心。算了,還是我去找找哪裡有工具可以砸開冰塊吧!」說著,綠艾在屋子裡繞了幾圈,卻沒找到一件趁手的東西。
雋言放下劇本,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天,說道:「你的台詞似乎有點變聲?我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感覺腰肢都塌軟了下去,這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學過這個了?」
聞人楓剛剛說了那麼長一段台詞,嘴巴有點渴了,拿起雋言的杯子又喝了幾口,說:「這不算多難的技巧,其實之前我演戲時也用過的,只不過用的不多,所以你沒察覺出來。我哥剛同意做我經紀人那會兒,給我找了幾位老師,上過好長一段時間的課,其中就教了一手這個,男聲變女聲。」
雋言這才明白過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問:「那你看我能學嗎?」
「怎麼你對這個感興趣?應該是可以學的,我當初學的時候也沒有做過什麼測驗,只要喉嚨那塊沒什麼病,都是可以學的。主要是要掌握髮聲和聲帶震動的技巧。」聞人楓把臉湊過去,斜斜地挑起眉梢,道:「我可以教你,不過你打算給我什麼報酬或者獎勵?」
雋言白了他一眼,抖了抖手裡的劇本,伸手推開他的臉,「不給!」
「怎麼能不給呢,多少也要給點是個意思啊?還是說你喜歡等晚上……上了床再跟我商量這件事?」聞人楓伸出手去,在桌子下將他的右手給撈了過來,撓了撓掌心。
雋言頓時瞪他兩眼,咳嗽一嗓子,把自己的手扯了出來,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壓低了聲音道:「有人來了。「
聞人楓心裡有些奇怪,劇組裡的人早就見慣了他們「打情罵俏「,只以為他們感情好又能在演技上有所助益,所以並不怎麼防備,但今天是怎麼了?他立刻扭頭去看,發現那個謝成添走了過來。
「原來言哥在這裡呀!我找了你半天呢,那個……我劇本上有一個地方不知道該怎麼演繹比較好,想請你指導我一下,不知道可以嗎?「謝成添略帶羞澀且眼神忐忑地看過來,臉上的小絨毛的燈光的照射下顯得軟融融的十分可愛。那種濕漉漉的好似孺慕了他很久的眼神,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聞人楓霎那間便不悅地收斂起笑容。
雋言表情略有些冷淡,並不想要和他多打交道,但他的姿態放的如此低,這麼謙虛,要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也實在不好拒絕。
聞人楓自然看出了他的為難,勾起一個冷諷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和雋言正在對戲,他應該沒空指導你。曾導演不是在那邊麼,你怎麼不去請教他?「
謝成添聽到這話立刻就有些瑟縮起來,咬了咬下嘴唇,仿佛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才能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我,我……有點跟不上曾導的節奏。曾導也告訴過我,說雋大哥最樂於助人了,本來我也沒想打擾言哥和聞人大哥的,對不起……我,我這就回去。」
說完也不管雋言是什麼臉色,低頭就走,還抹了半天的眼睛。
聞人楓的臉色這下就不是冷凝,而是陰沉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做出一副被我欺負的樣子來,是打算做什麼?挑事兒嗎?!」
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拍戲時其他演員鬧出來的么蛾子而感到憤怒了,但像謝成添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碰見。他分明沒說什麼嚴厲的話,但謝成添卻表現的受到了極大的委屈,而且還做出一副「我受了欺負我忍著不說「的姿態。
雋言眉頭也團了起來,心裡有種他們倆個被一個小孩子甩了的憋屈感,「這個孩子還真是有些本事,看到他身邊的那個紅頭髮女人了嗎?她看著有些眼熟,好像是敦煌娛樂的金牌經紀,和雲哥是一個時代成名的。」
聞人楓認真打量了幾分鐘,也認了出來,「還真是,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這個謝成添只怕是哪個豪門世家的小公子吧,有點意思……他一個勁地閉嘴不說話,反倒是坐實了我欺負他的事實。才十七歲啊,心思就這麼深,是想用這種辦法在劇組裡站穩腳跟嗎?」
「但無論怎麼樣,他這一招確實有效。你看,他身邊的兩個助理和劇務都圍攏了過去,噓寒問暖的,呵……這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才打了他一巴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