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本來做雕塑狀的鄧莉君,聽到這話當即抬起頭來,帶著驚疑不定的表情,眼中又滿是擔心。
臥槽!李旭忍不住在心裡叫了聲,你當我是傻瓜嗎?尼瑪你一個軍火商,什麼時候跟鄧莉君老爹那種退役許久少尉有聯繫了?
但是仔細想想,還真沒法反駁,他今生又不是他們那邊的人,怎麼知道一個退役許久的上尉和一個軍火販子一定沒有聯繫呢?
再說了,前世也有消息說,老鄧和號稱華夏戰地記者第一人的宗維賡有些關係,鄧莉君去香港發展時,他還托對方照顧過。
「汪……汪先生,我爸爸……他現在還好嗎?」鄧莉君有些矛盾的問道。
「老鄧還好,就是有些想你,你知道,他要出來挺不容易的,過去一年沒能來美國看看你,讓他一直很遺憾。」汪傳浦半真半假的說道。
之所以說真,是因為隨著中美建交,他們那邊在別的國家出境入境的確越來越麻煩;至於說假,老鄧來不了美國,要說沒有政府的壓力絕對不可能。
除此之外,鄧莉君和家庭的關係很彆扭也是原因之一,她從小出來賣唱,在很長的時間裡,都是以一人之力擔負起整個家庭的用度。
古今中外,人類社會雖然一直發展,可相對於家庭內部,父母將孩子視為自己私有物的情況依然數不勝數,再加上華夏向來有「升米恩,斗米仇」的俗語。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只能靠鄧莉君支撐家庭的時候,父母和兄弟姐妹還會不好意思,多少還是有自尊心的。
但隨著情況漸漸加劇,始終沒有新的財源,始終只能靠她支撐家庭,父母和兄弟姐妹少不得開始焦躁,誰也不想被說成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靠xxx過活」不是?
如果情況始終得不到改善,或者說改善程度不夠高,她依然是家裡的主要財源。那麼父母和兄弟姐妹會自動給這種情況找藉口,比如「她是我生的我養的」、「她是我姐姐」等等,
然後就發展到不想見到她,見面總會感覺丟臉,但本身又討厭這種感覺,於是有意識無意識的擠兌她排斥她。
面對這種情況,鄧莉君是無力反抗的,那畢竟是她的家,畢竟是她的家人。但同樣的,心裡肯定不會舒服不會高興,但這個傻妞顯然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時間一長,和家人的相處自然就會越來越彆扭。
所以啊,她在李旭面前很少提自己父親,也幾乎不和父親通電話,母親好容易來一次美國看她,她都央求李旭不要出現,不要將彼此的關係透露給目前——李旭樂得賣個人情。
即使如此,那始終是她父親,聽到汪傳浦的話,還是免不了有所關心。
「莉君,回來吧,你難道不想見見你父親,見見那些期待你許久的歌迷和朋友?」寶木這時終於開口了,他看著鄧莉君,露出非常認真的表情,仿佛真的如此。
而且不等鄧莉君有所反應,他馬上又道:「莉君啊,我們知道我們對不住你,這裡給你道個歉,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鄧莉君瞠目結舌,堂堂新聞局局長,對她們這些歌手演員那是生殺予奪的存在,什麼時候如此低聲下氣過?
而旁邊的李旭沒能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還連連搖頭,似乎真的覺得很好笑。
但寶木神色自若,不僅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還轉過頭看向他,用誠懇的語氣道:「我知道我們有些誤會,李先生,希望您能理解我們的難處。」
「好了好了,」李旭豎起一隻手,「我當然理解你們的難處,不過,特蕾莎是否回去,還需要她自己做決定。」
「沒問題,沒問題,我們絕對不強迫!」寶木一聽他鬆口了,當即大喜的連聲說道,並看向了鄧莉君。
不僅他如此,李旭和汪傳浦也同樣如此,這樣三個男人的目光都落在鄧莉君的臉蛋上面,原本還有些發愣的她,當即哆嗦了下,一縮脖子,將腦袋垂了下去。
但這毫無用處,所以幾分鐘後她還是抬起頭:「我……我……」
吶吶的「我」了半天后,她在瞟了李旭一眼後,終於怯怯的說道:「我就……我就……我就回去吧。」
「真是太好了!」寶木露出如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