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胭脂坊。
薛清秋站在寢室窗邊,抬頭望月。
剛才玄州分舵用星羅陣發來了急報,講述了萬年縣的劫道事件始末,以及薛牧在其中的作為。星羅陣能量受限,難得開啟一次,可事關薛牧就是重中之重,薛牧南行幾乎每過一州,過路的情況都會在當天傳達薛清秋耳朵里。
玄州分舵那邊匯報完,還期期艾艾地補了一句:「慕劍璃似對總管有意。」
別人以為薛清秋可能會吃醋,沒人知道她聽了這個情況後神色卻是古怪無比。
「是該忘於情,還是極於情?藺無涯,或許你徒弟會比你先證明,什麼才是真正的劍。你想要靠殺我來斬情合道,真以為我就原地踏步?」薛清秋喃喃自語著,繼而雙眸微閃,仿佛有萬千星光從蒼穹直透而下,與她交相輝映,星月閃爍間,天地盡失顏色。
她距離合道,也就差最後的臨門一腳。
世上沒有神,合道便是神。此世最頂尖的兩個人,都在這一步上觸到了最後的一張紙,只缺一個契機。或許是頓悟,或許是……殺戮。
一道星光沒入遠處的夜色,夜色里傳來一聲悶哼:「我沒惡意。」
薛清秋看著月亮悠然道:「有事就進來談,鬼鬼祟祟在外面,被本座失手殺了可別哭鼻子。」
人影閃過,秦無夜出現在房中,帶著點氣急敗壞的表情:「我都沒踏入你胭脂坊!至於嗎!」
「但你在窺測本座。」薛清秋轉過頭來,冷冷道:「秦無夜,莫以為突破洞虛就真與本座並駕齊驅,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秦無夜心中有些驚悸,她真正感到自己和薛清秋有極大的差距,若是薛清秋此刻要殺人,她還真沒自信跑得回去。但此刻後悔入虎口也沒意義了,心念電轉,卻又媚笑盈盈:「但在有些路上,我可走得比你遠。」
「嗯?」
「我和薛牧什麼花樣都玩過了喲,你還沒有吧。」
「……」薛清秋終於露出一絲愕然之色。這件事還沒人跟她匯報的說……
本來以為是一場星月合歡這頂級魔宗的對手之間的交流,被這麼一搞忽然變成了某人的後院交流了麼……
秦無夜又故意刺激道:「和薛牧雙修,補益真大,要是夜夜合歡,說不定我過些時日就趕上你了。」
薛清秋的愕然之色消失了,淡淡道:「問道是靠感悟追尋心中的道理,探索天地的本源,而不是靠賣弄風騷,床笫採補。秦無夜,我倒是發現你有個用處。」
這回秦無夜有些愕然:「什麼?」
「或許你可以指點指點慕劍璃怎麼開竅,我沒猜錯的話,這會兒薛牧正在苦惱抱著一柄劍怎麼盡歡,這方面你似乎比我專業。」
「……」秦無夜有些懵了,她故意刺激當然是想看看薛清秋暴跳如雷的模樣,可這反應是什麼情況……
星月合歡兩宗領袖你看我我看你,半晌秦無夜才無奈道:「我確實可以破她問劍宗的那啥,就是一柄劍也能滴出水的……好了好了,這不該是你我的身份應該探討的話題。」
薛清秋露出一抹笑意:「我卻覺得這才是你我的正題,何時向姐姐奉茶?」
秦無夜咬牙,又笑吟吟道:「那你可小心了,指不定是你要向我奉茶呢。」
「呵……」薛清秋不去和她爭辯,反而道:「愛怎麼爭愛怎麼勾搭,隨你的便,我相信你秦無夜不蠢,自知分寸。」
秦無夜對薛清秋穩坐釣魚台的自信非常不爽,卻明知自己在薛牧心裡的地位跟她還真是沒得比。暗自咬牙切齒了一陣,面上還是笑吟吟的:「薛牧已與我立約合作,這事要薛宗主過一遍,給個章程。」
薛清秋無所謂道:「既是薛牧的決定,不需要我過,你們立約之時便已生效。沒有章程,他怎麼說怎麼做。」
秦無夜怔了怔:「喂,你這是真的把星月基業拱手送了男人?」
薛清秋不答,重新抬頭看了一陣月亮,好一陣子才低聲道:「星月宗是我的,而我是他的。星月宗的事,他為什麼不能說了算?」
秦無夜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其實類似的話語如果換了其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