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呂言一直覺得自己心胸還算寬廣,多少可以容下些事兒,但筋疲力竭之後,躺在床上,倆眼睜的忽靈靈地盯著天花板上雕刻的沒法辨析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圖形,他沒法轉移了注意力去想別的。
註定難以入眠的夜,歡樂的、失望的、激動的,當然也有恐慌里的。
少見的,他睡過了頭,早上是被劉濤拍門叫醒的,四點多鐘才迷迷糊糊的入了睡,沒一會兒還做了噩夢,醒了一回,臨近天亮才合上眼。
「還睡著?」
開了門,見是她,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嗯」。
「嗯?還因為昨晚的事兒?」
「沒有..我待會就過來」
「等下」她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確定了他百分之百的有事瞞著自己:「不對,你沒說實話。」
「真沒事,我先刷牙洗臉,那什麼,幾點的票?」
「九點」
「哦,馬上就好」
李雪的心情不錯,自打出了酒店,一直跟劉濤聊著昨天她昨天在展覽會上的成果,偶爾的夾帶著華誼會給予藝人的福利待遇。
在車上,倆人都沒覺得呂言的沉默有什麼不正常的,直到上了飛機,他坐了中間,才意識到他今天的出奇的反常。
「其實你也不必失落什麼的,演藝圈本來就是按資排輩的地方,不是說不該你拿,評委也是人,心裡也有喜好偏向,也分親疏遠近,大不了明年再來就是了」一路上見呂言沉默不語,李雪想了下,開了口說道,她以為他因為昨天的頒獎典禮受了打擊,她沒過去,但結果是早先就預料的到的,能入圍多半還是緣於奇蹟般的收視率和觀眾媒體的好評,況且在他的年紀,入圍已經是極為了不起的成就了。
「雪姐說的也是,今年入圍,明年說不定就能拿到獎了」
「呵,我知道,就是昨天沒休息好,有點困」他恍然似的抬起頭,笑了下,而心裡一片陰鬱,死活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不應該的事兒,但偏偏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那趁著這點時間睡會吧,明天還得拍戲呢」
劉濤注意他有一會兒了,這一次她真真切切看清楚了他在掩飾著某些東西,而且似乎有意地避諱著她,很不想讓她知道,她的腦子飛快的閃過最近的事兒,而在靈光一閃的剎那,她的腦海當中突然映現出昨晚他的臉埋在被子裡的那一幕。
她看著他,臉色慢慢暈紅,而又極快的褪去了,等李雪把注意力轉移到手裡的資料上,她靠過了一點:「是不是因為昨晚..那下?」
「你說什麼?」他怔了下,慢慢地轉過頭,茫然地看著她:「想什麼呢你,真是沒休息好,快天亮了才睡著。」
她半信半疑和他對視了好一會兒,才道:「那...那要不眯會吧。」
他「嗯」了聲,閉了眼,心思卻在打算著是不是回去了怎麼找個藉口去趟醫院,諱疾忌醫的道理他懂,但關係到根本,他不能顧忌那麼多了。
「黃哥先回去吧,我晚些才去片場」
黃有志「嗯」了聲,道:「那我把車送回公司。」
「行」
車是公司的,不是屬於某個人的,因此,在他不用的時候,哪怕是半夜,黃有志也得送回公司,而不能停在這或者開回自己家。
「累死了,真是折騰人,火急火燎的趕過去,又這麼回來了,先說好啊,下次過去得陪我逛逛」
「哪不能逛,對了,想起件事來,忘跟老師他們打招呼了」坐下了,他這會兒才突然想起這事來,頒獎典禮完了陳保國還在和熟人寒暄,他倆人留著沒意思,那邊一閉幕,立刻就回了。
「他們昨天就走了」
「你怎麼知道?」
「早上我去問了啊,人說昨天收拾了東西就走了」
「哦」他點了點頭,陳保國大概覺得臉上掛不住,雖說呂言最後也沒撈到什麼,但好歹混了個入圍。
「待會兒出去吃吧,家裡沒菜了」
「行」
「我先去洗個澡」
他張了張嘴,想找個由頭出去,但現在就提出來又實在太過突兀,等她拿了衣服進了洗手間,他忽地猛地磨砂了幾下光溜溜的頭皮,心裡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