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他都來不及呢,那麼只能走第二條路了。
薄家的房子不能賣,那是薄父單位分下的福利房,只能住,不能轉賣,所以能賣的只有現在他住著的房子,只不過房產證上的戶主名字是丁卉,要賣房子得她簽字同意或者辦理財產分割把房子過戶給自己才行。
看來必須得去趟看守所了,順便把離婚的事一起辦了。
第二天,當薄一偉到看守所見到丁卉提出離婚時,她二話不說就同意了,房子也很爽快的還給了他。
在經歷了一連串打擊後,她已經什麼都看淡了,現在的她只想儘早宣判,等結束監獄生涯便離開這裡,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小地方重新開始。
男人、愛情、金錢,她都不在意了,只要能安安靜靜的活著度過餘生就好。
在宋律師的幫助下,相關手續很快就辦妥,房子也直接丟給中介公司掛牌出售,當然了,因為他賣得急,所以價錢被壓低了不少,原本市值六十多萬的房子掛牌價只有五十萬,除開買賣房子的稅、各種雜費、分給中介公司的佣金和律師費,薄一偉最終能拿到手裡的錢不足四十萬。
這根本就是虧本大甩賣,但他沒有其他選擇,只能打落門牙和血吞。
三天後,薄母出院,房子也成功賣了出去,約來那兩個債主,當著薄母的面把錢還清後,他帶著薄母回了薄家的老房子。
可剛到家沒多久,薄父單位的人就來了,說薄父已經被開除黨 籍和公職,不再是電力局的員工,所以按照規定,他們現在居住的單位福利房必須收回。
薄母這回沒有再暈過去了,在經歷了這麼多風波以後,她原本脆弱不堪的神經已經漸漸變得堅韌起來。
攔住意圖去跟那些人據理力爭的薄一偉,她疲憊的露出一抹帶著請求的苦笑,對來收房子的人說道:「我們明天再搬走行嗎?你看我剛從醫院回來,屋子裡又那麼多東西,一時半會也來不及收拾。」
收房的人幸虧是個好說話的,而不是那種喜歡落井下石的,加上薄母的姿態擺的很低,又面容憔悴,讓人看了覺得不忍,於是便多給了他們些時間,說後天再來收房。
送走收房的人後,薄母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而此時薄一偉心底的怒氣已經瀕臨爆發邊緣了。
他以為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已經是倒霉透頂了,沒想到竟然沒完沒了,看看現在鬧的,工作丟了,錢也沒了,就連住的地方都快沒了,難道他要帶著薄母去睡大街嗎?
雖然身上還有一些賣房子的餘款,但根本不夠買房子的,只能租,一年的租金、水電、煤氣那些少說也有兩三萬,兩個人還要吃飯和生活呢?那點錢根本堅持不了幾年。
他快四十了,這個年紀出去再找工作很難,而且他已經做慣了管理層,如果他能接受從頭做起也就不會選擇辭職了。
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的他覺得會被人看笑話,他丟不起那個人。
薄母已經知道他把自己住的房子賣了替她還錢的事,她有心勸薄一偉接受現實,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但一看見他那張充滿憤怒的臉,一想到是因為她才賣房子的,理虧心虛的她只能選擇沉默。
這一夜,兩母子一夜未眠,只不過一個是心懷不忿,覺得自己是無辜受連累;一個是悔不當初,恨不得剁手明志。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即便再難受再不願,倆母子還是將房子裡的東西賣的賣、送的送、丟的丟、收的收。將所有東西打包好以後,薄一偉出去找暫住的地方去了,而薄母則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留戀的看著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無聲垂淚。
薄晶晶那天衝出薄家後,本是決定再也不回來的,但家裡遭逢巨變,身為子女的她終究放心不下,跟熊磊商量過後,兩夫妻一同來到薄家,準備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
剛進小區,一個看著她長大的阿姨看見她便迎了上來,問道:「晶晶,你是來接你媽媽的嗎?」
薄晶晶一愣,「接我媽媽?什麼意思?」難不成家裡又出了其他事?
那個阿姨見她不知道,立刻把薄母欠下大筆賭債,她哥哥只得把自己的房子賣了替她還債,結果剛出院回家,家裡的老房子又因為薄父被開除要收回,明天就是收房子最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