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安知雅與安氏的瓜葛了,所以選擇了讓鍾氏退出靠邊站。
「爸,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躑躅了會兒,鍾尚堯開口追問究竟。
「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過明白。對於肖海的那件事,我事過之後是挺後悔的。」鍾浮生模稜兩可地晃了個花槍。
鍾尚堯頓然悟了過來:他們鍾氏當時不是不能進研討會,而是父親主動選擇了放棄。就不知道有關安知雅的事是什麼人告訴父親的。
鍾浮生選擇了略過不談,鍾尚堯也就裝傻沒有問。整件事看起來,他在父親的眼裡是個小屁孩沒有變,唯一值得嘉賞的是,不夠成熟的他稍微有點兒眼光了。
——婚後強愛——
獲得了鍾氏選擇退出的消息時,安知雅坐在張老闆的聚賢堂里,指頭裡玩轉著那套河南汝窖,看了又看,感覺與上次來的時候看見的,略有不同。
張老闆見她看的這般仔細,挽了挽袖子,從檀木茶几的下層抽出一盒子,移開蓋子。
安知雅探頭一看,見裡面是打碎的茶杯,不正是上回自己看過的那套汝窖嗎?
「我一個表親家的孩子來店裡做客好玩給打碎的。」愛惜物品不是心疼錢的張老闆惋惜道,看向她時的目光充滿了佩服之意,「安小姐的記憶力非比常人。只見過兩次卻已能記得這麼清楚。」
「雕蟲小技,不值一談。」安知雅淡淡地推辭,擱下手中的杯子。
「可能在安小姐心裏面這只是一項雕蟲小技,然在我們這些俗人面前,這種小技卻足以傍身一生也不是妄為。」張老闆一點也不為過地繼續讚美,燒著開水準備泡茶迎客。
安知雅明白他這話指的是學醫。學醫需要耐心,需要天賦,更需要刻苦,刻苦的難處更多來自於記憶力是否牢靠。想當年張老闆自小為了繼承家傳的藥鋪,跟從多位師傅苦心辨藥抓藥採藥,這種不同常人的艱辛,非一般現在的學生可比。此話對於她,多有羨慕又是同行惺惺相惜之情。安知雅便不再駁話了。
「我侄子說跟著安小姐學了很多東西。」張老闆抓出上好普洱,泡上,斟滿茶盤上的三小杯,「他家裡人要我感謝你,托我給安小姐帶了一把扇子。」
剛端起茶杯的安知雅來不及推拒,張老闆起身走進裡間,轉身出來時見手中多了一個扁長的硬板紙盒。打開後,呈現出一把摺扇。張老闆見她不肯接,直接取出摺扇展開扇面。見扇面色澤烏黑透亮,畫有水墨頑童坐於牛上,柳林房屋栩栩如生,色彩鮮艷,點綴有鎏金,一見即是不俗,是杭州三絕里的著名黑紙扇。
「禮物太重,我受不起。」安知雅是決意不收的。張齊亞幫了她這麼多,要送禮也是她。
「說是黑紙扇,但現在大批生產,貴不到哪裡去。」張老闆把摺扇合起來不容分說遞給她,「看在我面子上,交個朋友。」
若不是接下來有事要請教張老闆……安知雅面有難色卻只好接了下來,但望這不是名家作畫名人做的扇子。
「張老闆,你這裡古玩挺多的。」安知雅藉機提起自己想要的話題。
「中醫中藥,古色古香。喜歡古玩的人,對中醫中藥也存在一種懷古情緒。」張老闆說話向來對她有半分交心,畢竟兩人算是半個同行,之前又有許多成功的交易。
「現在古玩生意不好做吧?」安知雅接著話題往下走。
「我不做古玩生意,但是,有幾個老朋友在做。實不相瞞,這玩意兒風險太大,詐騙很多。」張老闆以為她是想插足古玩生意,形象地給她舉了個例子,「比如有人為了製造古代柜子的贗品,用一樣的木材,幾乎一模一樣複製的工藝,和博物館裡陳列的複製品沒有什麼兩樣,你不是行家的話,沒有那個火眼金睛,是看不出來的。」
「這話換個**,可不可以視為在古玩界裡面要找到做贗品的高手其實不難,張老闆?」
張老闆被她突如其來的轉換問法給問住了,默聲時一邊抓抓下巴思索,一邊打量她對上了她一雙碧亮靈通的眼睛,心裡有了些忌憚,壓低了聲音說:「這個……我恐怕得去問問。不知安小姐是想要找哪方面的高手?」
「書畫方面的。要做的很逼真,連專家鑑定都分不出來的。價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