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她一來,那另一位不就成了庶女了?這庶女和嫡女可是天差地別。」
「」
相府後院觀星樓。
「母親。」瑾瑤一襲錦衣華服翠羽明珠,腰間環佩叮噹,攙扶著蘇夫人坐下。
蘇夫人溫婉端莊,舉止嫻雅,柳眉杏眼,只是面色慘白,是久病纏身所致。
「我可憐的瑾兒。」她一面緊緊攥著瑾瑤的手,一面摩挲著她腰間的木雕,「你這幾年都在哪裡,過得怎麼樣啊。」
這幾年,她被賣為奴,被鞭笞被扒光衣裳潑涼水,被侮辱踐踏,被騙生了孩子,可她都不能說。
蘇母自瑾瑤五歲被擄失蹤,思女心切,一夜之間身子塌了,每日用藥遲遲不好,瑾瑤不想讓母親擔憂,只一笑說,「過得還好,被一戶農家收養,雖吃得簡單,但那家人對女兒極好,從不缺衣少食,關懷備至,把我當親女兒養。」
她都想起來了,是文娘,那個她叫了十一年的娘的人,哄騙了年幼的她帶出了府。
因她哭鬧要回家,文娘直接把她打暈帶去了鄉下,這也導致她下手夠狠,腦部殘留瘀血,記憶殘缺。
蘇母一聽沒受委屈,這才放下心來,憐惜地拍了拍她的手又問:「你怎麼現在才回家?難不成是那家人扣著你不讓你回?」
當然有人扣著她不讓回,但那人位高權重,瑾瑤斂眸貼心道:「不是,女兒好歹受那家人養育多年,我朝仁孝治天下,瑾瑤想受人恩惠自要知恩,就在那戶人家身邊盡了幾年孝道。」
蘇母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嘆道:「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待會找幾個小廝多備些銀子和禮物給人家送去,咱們莊子上還有些田地,也一併給了他們,不枉他們照顧你多年。」
「好。」瑾瑤眉眼彎彎,多年未見母親,貪戀這久違的懷抱,她微紅了臉鑽進蘇母懷裡。
蘇母眉目溫柔,輕撫著她的烏髮打趣,「多大了還往娘懷裡鑽,以你這個年紀,當議親了。」
提到議親,瑾瑤一怔,她失了身,哪裡還能議親,又有哪家公子能要她呢?
忽地外面傳來小廝的通稟,「稟小姐,夫人,外面傅世子來了!」
瑾瑤身子一僵,猛地從蘇母懷中鑽了出來。
這幾日她一直都陪著母親,竟疏忽了請柬也會送到忠伯侯府。
霎時那些牢獄的鐐銬,日日床上的欺辱,狂風似在腦中席捲。
傅詔給她留下的恐懼太深,瑾瑤一瞬臉色慘白,急忙對蘇母道:「母,母親,瑾瑤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別啊。」蘇母拉著她手,「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晏燊嗎?你忘了,你小時候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跑,這不」
蘇母扯了扯她腰間懸掛的那蓮花木雕,「這後面的瑾字還是他給你親手刻上去的,你既回來,那婚約照舊,青鶯和他的婚事自不做數了。」
十多年前,忠伯侯和相府大夫人關係來往甚密,讓沈夫人帶著傅詔傅凌二人多次去相府玩耍。
那時傅詔九歲,瑾瑤兩歲。
兩歲的小女孩正是需要人看護的時候,也正是鬧人的時候。
傅詔從小冷若冰霜,不喜外人親近,唯獨這個小女孩敢趴在他身上,讓他背在背上。
二人整日在一起,蘇夫人歡喜,便同沈夫人商議,當場定了下這門娃娃親,並以一枚蓮花木雕作為信物,木雕是蘇夫人專門托人所做,唯獨背後的一個瑾字是傅詔親手所刻。
所以從那日廣泉寺,傅詔因中藥上了她的榻,看到那枚木雕時,他就知道她的身份,卻瞞著她,還把她變成一個滿足他所有獸慾的奴隸。
這讓她如何不恨,可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
如今傅詔已經入內閣,還掌管二部,當之無愧的陛下寵臣,當朝最大權臣,想跟他斗,只會自討苦吃。
她想找藉口要走,忽地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婿見過夫人,見過」他目光沉沉看向那纖細,孱弱,那個讓他抓心撓肝,掉了整整一年淚的女人,輕喚,「妹妹。」
這一聲妹妹,寒涼刺骨,陰鷙滲人。
瑾
第94章 你是我的奴婢啊,馮、憐、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