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弧,也是氣自己。
蕭慎弧搖搖頭,「既然你不願多提的話,那我也不再問便是。是我唐突了。」他微微笑著,又道,「九小姐聰慧,可能才道今日行刺殺之事的是何人?」
鍾離馥搖搖頭,「這該是不用猜的。」
蕭慎弧凝視著她,他知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倒想從旁人角度搞清楚是誰會做這樣的事情。
「二殿下您知道了會如何行事呢?」鍾離馥偏偏腦袋,「你會殺了那個人嗎?會的話,馥兒就告訴你。」
鍾離馥說的不錯,他知道了,又會如何呢?
他或許會把一些事同幕後指使之人講清楚,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存在,但是總歸,他是不想殺人的。
就連方才那些想要刺殺他的人,如果不是對他生命造成了絕對威脅,他也都是不願意下死手的。
「我說過,二殿下您太過善良了。善良的人不適合卷進太多的紛爭中。」
「聽你這話,倒是把我說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我或許是不會怎麼樣,但是,已經想要知道答案。或許知道了以後,一些事情還是有機會挽回的。」
「沒有了,從你出生自你母妃的肚子裡時,便永遠不會有這個可能。」鍾離馥決絕地說道,猶豫了片刻,又將語氣軟了下來,「二殿下,馥兒一介女流之輩,不該妄論這些的,是馥兒失態了。」
她知道,往日自己在並非完全信任的人面前是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此時這樣,完全是因為心頭慌了。
她儘量地想要克制住自己,於是捏緊了手心。
「你所說的未有半分錯誤,又怎算失態?不過,聽了你的話,我倒是有幾分猜出來,出手的是誰了。」蕭慎弧笑了笑,「我以為我離開了京城,我那個三弟就會滿意了的。」
「只要二殿下你在,對三殿下來說,始終都是威脅,是絆腳石,他又怎麼會放過這個絕佳的刺殺你的機會?」鍾離馥嘆了口氣。
蕭慎弧也猜不出她的立場是怎麼樣的,她分明該是站在他那個三弟那邊才對,現今卻對他的命運發出了嘆息。
她如果是他那個三弟的同盟,既然已經勸過自己一次,那這第二次是不該再來趟這趟渾水的。
「若是我不出生在皇家的話,大抵還是可以做一個自由人的吧?」蕭慎弧笑著問她道。
「二殿下您現今已經是足夠自由的了,若是您並非出自皇家,而是生在尋常百姓,說不定現在並不知名的鄉下種菜,說不定在破敗的酒樓中看人臉色,還說不定在別的王侯府上被人呼來喝去。」
蕭慎弧聽著一愣,或許是他太習慣於現今這種要什麼有什麼的日子,所以完全沒有考慮過沒有今日的光環會成什麼樣子,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鍾離馥口中所說的那種庸人。
「所謂自由,看來來得並不容易。」蕭慎弧點了點頭,「今日慎弧受教了。」
祁靈均趕到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他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拓拔翊病發的狀況,所以無法治療,或者是將蠱蟲續上,這次他聽說拓拔翊身上的千日蘿香發作時,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兄長,你可算是來了。」鍾離馥遠遠地見到了他的身影,便急忙跑下樓去將她迎了上來。
「拓拔翊現今狀況如何?」祁靈均問道。
鍾離馥搖搖頭,她這一整夜都守在外面,沒有去看他的情況。她怕自己一去見他,心就會軟下來。
她不能對拓拔翊太過心軟,否則,危險。
「那可有人照料他?」
「小槿一直守著他。」
祁靈均是知道小槿的,他也曉得那女孩會點醫術,於是點了點頭,他覺得一個會醫術的人在拓拔翊身邊總比鍾離馥在他身邊更合適。
他也不是沒有看出了拓拔翊與鍾離馥走得親近,他心中雖然十分排斥,但是卻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鍾離馥自己做決定。
兩人快步向著拓拔翊房間的方向去,鍾離馥停在了門口。
「兄長你進去吧,我就在外面。」
「怎地?」
「你快進去看看他吧,我就在外面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