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來了,和劉靜有說有笑的,好像根本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一樣。只是,你表面上在裝傻,你的爹娘她也是受委屈,受侮辱了。
這件事情以後,錢永連對劉靜的態度絲毫沒有下降,反而提升了。不是幫著她看辛玉,就是給她幹些零活。
只是,事情沒過幾天,辛鍾就出事了。
夏日的太陽從一升起就炎熱無比,更別說正直晌午的太陽了。
這天,辛鍾跟往常一樣,扛著鋤頭去地里鋤草了,其實當時都快收麥子了,草鋤不鋤都無所謂了。但辛鍾就是不聽錢永連的勸,像個倔牛般去地里了。
一直到正晌午,錢永連都做好飯了還不見辛鍾回來,就去找辛城了「三啊,這都晌午了,你爹還沒回來。這要是擱在以往,你爹他早就回來了啊。要不,你找幾個人去地里看看吧,別在出什麼事」
劉靜眼皮子一翻,沒好氣道「能有什麼事,一個大活人難道還丟了不成。在說,丟也沒人要啊,又不是十八歲的大姑娘」
辛城將筷子往桌上一摔「你個憨熊,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哪涼快哪兒呆著去」劉靜翻翻白眼,抱起辛玉走了。
「三啊,你趕緊找幾個人去地里看看吧,我這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錢永連捂著胸口,著急著。
辛城先是叫了離他最近的辛和,然後又去的辛海家。兆艾菊正準備收拾飯菜吃飯呢,聽他這麼一說,推下飯碗就走了。
辛鍾找到了,躺在麥地里一動不動,渾身上下因為陽光的炙烤,退滿了皮,一層接著一層,嚇死個人。
按照當地的風俗,人死後要在家裡放三天,到第三天的下午才開始出殯,入殮。
喪事是在劉靜家裡過的,出殯什麼的錢是三家拿錢湊的。當時一開始說的很好,三家湊的家如果用不完,就在平分下去,然後一些親朋好友來隨的喪禮錢,大家再平分。
靈台搭建的很粗糙,一張四方桌子,上面擺著一張辛鐘的黑白照片,四周是一些雞魚肉什麼的,俗稱什麼擺供。
桌子兩旁是辛和一輩的人,在往後就是辛興他們一輩的。因為當時孫子輩就辛興一個人,所以辛興也去陪靈了,趴在地上嚎嚎大哭,任誰拉都無濟於事。
其實辛鍾對辛興還是不錯的,不管任何東西,他都會悄悄的給辛興留著,或者碰到辛興的時候,偷偷給他。
要不別人都說,世界上根本沒有白疼的人,你對他好,他就會對你好。除非,你疼的都不是人,是畜生。
屋裡是放棺材的地方,女性一輩的人就陪在棺材兩旁,有人來的時候,她們就會哭幾下,如果沒人,她們就會說說話什麼的。
相比起辛興的激動,趴在棺材旁的辛朵卻是異常的平靜。對於這個爺爺,她的腦海里並沒有太多的印象,甚至長什麼模樣都是模模糊糊的。
出殯的那天也一樣,大家都哭的特別傷心。只有辛朵跟在兆艾菊的身後,一臉平靜的看著出殯的人群,努力回想著辛鐘的模樣。
辛鍾一走,錢永連的天就像塌了一半,在加上當時並沒有電視,手機的年代,錢永連在床上一躺就是大半年。
三家對的錢,過完事以後,一家平均分到了二百塊錢。以辛城的話來說,這是三家湊的錢剩下的,至於親朋好友隨的那些錢,他全都交給錢永連了。至於她怎麼分,就無人干涉了。
「你知道嗎,當時的我腦海中真的沒有任何關於爺爺的信息,更沒有任何的人告訴我他是我爺爺」手裡的咖啡早已沒了溫度,辛朵還絲毫不知,緊握著咖啡杯,有些淒涼的開口。
「雖然我們有親人,有朋友,但有時也逃離不掉人跟人都是將心比心的這句話,這句現實」將服務員招來,讓她給我們換上一杯暫新的咖啡。
辛朵苦澀的笑笑「只是我明白的太晚,媽媽明白的更晚」
「任何事都沒有『晚』這個字,只有你有沒有用心去體會,去抽絲剝繭。」
「你說的很對,只是做起來太難」
街道上忽明忽暗的霓虹燈,將這個喧譁的都市打扮的異常興奮。隔壁不遠的ktv里,還有人在裡面狼嚎,發泄著生活帶來的壓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