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一個訓練有素的死士很不容易,不但身手要好,還有冷靜的頭腦,在關鍵時刻設下埋伏,一旦事情不成,就要在生和死之間立即坐下抉擇。
如果死士被捉之後再決定服毒,那麼就等於他沒有盡到死士的職責。
所以李約早就知道,在那死士身上定然查不出任何的線索。
葛先生道:「只找到了隨身帶著的弩箭和匕首。」
這樣的死士他們之前只見到過一個,那就是殺死太子的大伴的小太監,直到現在那樁案子還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太子爺每次說起來都要大發脾氣,恨不得拆了整個東宮。
葛先生道:「會不會是江家的人?五姓望族都養著這樣的人,也許江大小姐在大街上丟了臉面,咽不下這口氣。」
李約頭髮簡單的束起,穿著一件月白的道袍,靠在軟榻上看書,抬起頭看了一眼葛先生,微微一笑道:「你這些日子是不是在外面跑的太多了?」
葛先生臉上立即不自在起來,他來的時候可是特意散了身上的酒氣,宗長怎麼突然提及這個。
李約道:「十幾年下來除了酒量和食量就沒有半點的長進,以後待在李雍身邊時多聽聽李雍的見解。」
「那毛頭小子……」葛先生只得嘆氣,那毛頭小子確實厲害,「難道三爺知道是誰了?」
「不知道,」李約拿起茶來喝,「但他不會覺得是江家人。」包括那個季嫣然那個小姑娘也不會這樣思量。
「主子我回來了。」杜虞進了門,眉宇之間滿是怒氣。
「這是怎麼了?」葛先生不禁問過去。
李約不說話,杜虞道:「主子本是讓我過去幫忙,誰知他們根本不領情,三爺讓我回來,唐千竟然也可勁兒的擠兌我。」
「當我願意去那裡,一個瘋婦,一個騙子,季家的兩個人根本就……」杜虞說到這裡看到了李約微沉的目光。
「她是李雍明媒正娶的妻子,太原李家的長孫媳。」
杜虞低下頭,聲音也小了許多:「那李三奶奶就沒有一天閒著的時候。」
李約道:「沒有被人發現之前,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過去湊熱鬧嗎?」
那是之前,杜虞抿住嘴唇。
「嘴上討厭她,心底里卻也很喜歡她的做事方式,否則也不會看得津津有味,」李約抬起眼睛,「既然那邊不需要你,你就回來。」
「我答應了主子要留在那邊幾天,我杜虞承諾的事必然就會做到,」杜虞說著揚起眉毛,「而且相比較來說,我更討厭江家人。」
「那位三奶奶準備要將遇刺的事算到江家人頭上了。雖說沒有證據不能去衙門裡定案,但是婦人的一張嘴也委實讓人覺得可怕,應該很快街頭巷尾就都知道了江家派死士教訓李三奶奶的事。」
李約道:「兩個人倒是配合的很好。」
杜虞摸出一包點心恨恨地咬了一口,這是他好不容易從唐千被窩裡找到的:「早晚還是要和離。」
別說三爺那樣的性子,換做誰都不會要這樣品性的女子做正妻。
這還沒和離呢就季大小姐就惦記上了主子。
想想她跟主子說話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雖然盼著主子不要再過清冷的日子,卻更不想主子被這樣的人纏著。
「主子,」管事走上前來,「冉家遞了帖子過來。」
李約抬起頭看了看管事手中的名帖,上面寫了三個字:冉九黎。
李約道:「送回去吧,就說我不見客。」
杜虞皺起眉頭:「恐怕主子在太原城不會安生了,要不是在茶樓遇見了她,主子何至於暴露行蹤。」
就只是露了一面,冉家人就追了過來。
……
小院子外停著一輛馬車,談綠色帘子低垂,裡面坐著個女子,她身穿藕色褙子,梳著螺髻,細長的柳葉眉稱著那雙彎彎似青蓮花瓣又細又長的眼睛。
她微微抿著嘴唇,神情淡定從容,身邊卻坐著抓耳撓腮的冉六。
冉九黎端起茶抿了一口:「這一小會兒就坐不住了?」
冉六笑著收斂了一些,他只是要去見李丞,李丞好不容易答應他要一起喝杯酒,結果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