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慶說得很快,多年的夫妻,李二太太很容易就聽出了李文慶話中的шщЩ..1a
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
「我不會讓老爺出事的,」李二太太道,「若是李雍他們步步緊逼,我大不了一死,只要老爺記得要為我們報仇。」
李文慶神情變得惱怒:「不要胡鬧……」
話卻沒說完,隸卒已經過來厲聲喝道:「時辰到了,還不快走。」
李文慶驚詫:「我與牢頭說好了,在這裡一晚……」
「一晚?」隸卒笑道,「這可是關押婦人的地方,老爺想留在這裡只怕不易吧!」
聲音中帶著嘲笑。
李二太太心中又晦暗了幾分,連隸卒都如此對待老爺,可見府衙上下都知道老爺這次恐怕要折在季子安手中。
李二太太胸口一滯。
李文慶站起身剛要隨隸卒一起出去,就又有兩個差役走進來。
兩個人邊走邊說話。
「咱們太原府還沒有出過這樣邪門的事,李家真是被怨鬼盯上了,否則怎麼會這般倒霉。」
李文慶皺起眉頭看向身邊的隸卒,隸卒輕輕搖了搖頭,顯然這兩個差役不是他布下的人手。
李文慶這次來大牢中,就是要讓錢氏心生死志,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錢氏要頂上這些罪名,所以他才會讓隸卒來奚落他,眼見就要從這裡走出去,沒想到又會遇到其他差役進來。
另一個已經接口過去:「不是說做了法事就要將那些孩子葬入祖墳了嗎?」
「那道士在酒館裡喝醉了,方才什麼都說了,就算葬了這些孩子,那些鬼的怨氣也散不掉。」
「為什麼?」
「那十幾具屍骨,其中有一具是女的。」
「啊,李家當時死的不都是男丁嗎?」
「所以說,邪門了。」
兩個人正好走過來,見到李文慶兩個差役都是一愣,其中一個笑道:「李二爺,您怎麼在這裡,」說著頓了頓,「我們兄弟方才都是道聽途說,您不要介意。」
這些人是故意要壞他的事,他卻不能在錢氏面前露出破綻,李文慶看向李二太太:「都是他們耍的手段,你不要聽那些話,我先出去,明日再來看你。」
李二太太點了點頭,她自然不會相信。
大牢裡重新安靜下來,李二太太躺在枯草堆上。
不知過了多久,天漸漸亮了,大牢裡的使喚婆子來給犯人送飯食。
「吃點吧,死在這裡出去可就見不到孩子了。」
李二太太的眼睛陡然紅起來。
「你聽說過熊瞎子的事嗎?一隻熊瞎子抓走了村子裡的兩個孩子,孩子的父母都以為他們死了,誰知六年後兩個孩子回來了,他們不但長大成人,還帶了千年老山參,治好了父親的腿疼病,母親的心疾,一家人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李二太太陡然睜開眼睛。
這是她生病時丞哥給她講的故事,當時屋子裡只有他們母子兩個。
千年山參、腿疼病和心疾都是丞哥編出來的。
「那父親若是死了,可就見不到孩子嘍。」
李二太太撲過去,一隻手緊緊地攥住了婆子的胳膊:「告訴我,這故事是誰告訴你的?」
婆子笑著道:「你想知道嗎?你想知道就得活著。」
……
季嫣然坐在椅子上,遠遠地看著秋叔給棺材上染新漆。
之前擺在院子裡的壽材都已經賣光了。
「最近生意不錯,」秋叔笑著道,「昨日裡,藥鋪又死了不少的管事。」
季嫣然點點頭,這都是六叔的功勞。
秋叔道:「大小姐要抓牢了六老爺,萬一哪天大小姐從李家出來,我們跟著六老爺也不至於沒有飯吃。」
秋叔說的都是實話,雖然季嫣然很想靠著李雍混飯直到父親沉冤得雪。
「真有那一天,不如來投靠我怎麼樣。」
季嫣然轉過頭,只見顧珩坐在棺材板上,白皙的面龐上微微泛著紅潤,細長的鳳眼裡滿是笑意,看起來十分的艷麗。
季嫣然懶得跟顧珩說話,這隻包子向來神出鬼沒,保不齊這次心裡又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