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我們兩個人,還有你自己,還有你的家人……石秀姑娘,這些你都想過嗎?你到京城來,就是想拉著這麼多人一起死嗎?」
石秀隱約覺得哪兒不對勁,可是,小冬說的話又挑不出一句毛病。
是的,她想嫁秦烈,她不是想做妾,她想做的是妻。
可是那,小冬怎麼辦呢?中原女子不能再嫁第二個男人。
還有,她是姓趙的,是皇帝家的親戚,她要是有個好歹,她家的人能放過秦烈嗎?不會,她家那個鎮上,還有附近的幾個寨子裡,要是家裡女兒被欺負了,那也肯定饒不過負心人——
紅芙沒想到小冬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還真把這位石姑娘給鎮住了。
「你先回去吧,好好兒想想我說的話。石姑娘,換成是你,別人要搶你的家你的男人,你難道不得和那人拼命?」
石秀捫心自問:「那是要拼的……」
等她送走了,紅芙大為吃驚:「郡主,那石姑娘,怎麼……」
輕信?傻?容易動搖?
小冬說:「因為她不算壞。《免費》」
和小冬知道的那些宮裡生死傾軋的嬪妃們不一樣,和那些王府侯府中口蜜腹劍的女人們也不一樣。她們目標明確,手段果決,務必要剷除異己成就自身。她們不會心軟,不會猶豫,那種不見硝煙的戰爭甚至是不死不休的。
正因為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小冬才沒有去揭最關鍵的一處短。
她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秦烈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小冬甚至可以相信,秦烈連一句喜歡,都沒有對她說過,甚至從沒有暗示過哪怕一點點那方面的意思。
她根本未曾有過真正的愛情。
她有的不過是自己的幻想與執著而已。
所以,小冬希望可以先從另一方面,讓她知難而退。
當然,她若再不回頭一意向前走……
那只能讓她撞到南牆上,碰到疼,疼到傷,傷到哭。
對於要侵略自己領地的人,談不上同情與姑息。
而石秀,一心只想著她理念中的,從小一直嚮往的愛情。別的事,她壓根兒沒想過。
不說小冬這邊,石秀出了艙門往回走。
她當然沒想過讓小冬死,更沒想過讓秦烈死——
可是她……
好象有哪兒不太對。
可是小冬說的確實合情合理的。秦烈和她已經是夫妻了,自己……
自己可不能象那些不爭氣的女人一樣去當妾不說她,她爹娘也不會答應的,哪怕一輩子不讓她嫁人也不會讓她去做那樣的人。
可是……
石秀靠著門,心裡油煎火燎一樣難受。
她從小就一直想,她和秦烈將來會成親,會在一起過一輩子。鎮上姓胡的銀匠的女兒,不就嫁了她爹的小徒弟嗎?遂州有許多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學了師傅的手藝,娶了師傅的女兒,給師傅養老送終,承繼家業,好好過日子——
可怎麼到了她和秦烈這兒,就不一樣了呢?
秦烈太有本事了,到京城念書,竟然就娶了王爺的女兒。
在遂州的人想像京城,皇帝、皇帝的女兒……那些都太遙遠了,就象天上的神仙那麼高,那麼遠。
可是忽然一夜間,那些都不再遙遠了。
秦烈娶了王爺的女兒,皇帝的侄女兒。那麼白,那麼漂亮……她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吃的喝的用的自己見都沒見過。秦烈娶了她,住的是那高門大戶的房子,花園都那麼大。好象還當了個官兒,將軍。
將軍哪……
石秀緊緊按著胸口,手攥得緊,指甲把掌心都掐破了。
秦烈,已經離她很遠了。他已經過上了另一種生活,他不會……也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了。
守在石秀艙門前的人,聽到屋裡忽然傳出來的哭聲。
那哭聲很傷心,很淒涼。
小冬的心情好嗎?
不,也不怎麼好。
秦烈買來的油雞和糟魚,的確很美味。小冬也吃了不少——並不是她十分有心情欣賞這佳肴美味,而是她覺得很疲倦,很飢餓。
戰鬥是會大量消耗體力的,不管是體力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