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拿了第一,被陛下下旨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而第二個夢裡,一雙明黃的鞋子在半空蕩著,一路往上是一個穿著明黃色衣服的人掛在房樑上。
蘇青珞驟然清醒,額間全是汗水。
明黃色……
當今只有聖上和太子可以穿明黃色。
自盡的人是太子。
這個信息太關鍵了,她得告訴陸衡之。
陸衡之早上朝去了。
蘇青珞不敢耽擱,連忙起身,用完早飯後便去宮門外找宋聞。
相比之下,第一個夢倒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
上完朝回到閣內,陸衡之正仰頭靠在椅背上,聽著眼前二位閣老吵架。
手裡拿出遞補禮部尚書的名單,腦海里卻莫名蹦出昨日看的話本子裡的場景——我叫你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無恥——一時有些眼暈。
直到聽見眼前人問:「不知首輔是什麼意思?」
陸衡之一向將心思藏得很深,落定之前不會叫人猜出來。
所以其他內閣四人也弄不清他的想法。
陸衡之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沒說話。
這時有個小太監過來稟告,說:「首輔大人,尊夫人來了,正在宮門口等著,您看要不要去見一見。」
蘇青珞從沒來宮外找過他,突然前來應當是有什麼事。
陸衡之正好起身:「四位大人接著議,我去去便回。」
四次閣老齊齊點頭,等他一出門,便忍不住一起八卦。
「是那位在杭州城被當成是妓子的夫人麼?」
「陸大人夫妻感情真是不錯,簡直是我等楷模……」
馬車停在宮門口。
蘇青珞第一次近距離,紅色宮牆,黃色琉璃瓦,莊嚴氣派,令人望而生畏。
遠遠地看到陸衡之從宮門口出來,一襲紅衣,翩翩而來。
她不禁彎唇,掀開馬車簾等他。
隔著老遠,他目光跟她對上,就這麼一直看著她走進來,撩開衣擺上了馬車,將她摟進懷裡。
「怎麼忽然來了?」
他聲音低啞。
不得不說,在忙公務時忽然看到她,真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他身上沾染了冬日的寒氣,蘇青珞將湯婆子塞進他手裡,回抱住他,低聲道:「我做了個夢。」
陸衡之立刻一凜。
他警惕地掀開馬車簾,往外看了看,沉聲吩咐道:「駕馬,去打壺酒。」
宋聞忙道是。
馬車行駛起來,陸衡之方才壓低聲音問她:「夢見了什麼?」
蘇青珞小聲問:「太子身型是不是微胖?」
「是。」
「那應該沒錯了。」蘇青珞抬眸看他,「太子自盡了。」
陸衡之深吸一口氣,蹙眉:「自盡?怎麼會?」
太子即便被斷了臂膀,但他仍是嫡子,可以名正言順繼承大統,何至於自盡?
即便是他,想到的最好辦法也不過是能將太子幽禁。
蘇青珞也怕被人聽到,坐在他腿上,覆在他耳邊低聲道:「好像是因為一句什麼話,我夢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聽到他的內侍說——『不過一句話,怎麼就逼死了當今太子啊』——但具體,我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陸衡之倏地一凜。
這是蘇青珞第一次知道,他原來也會顫抖。
她連忙握住他的手:「三哥。」
「沒事。」他很快便恢復如常,「還有旁的嗎?」
蘇青珞搖了搖頭。
陸衡之朝外吩咐道:「回宮。」
回去一路上,他雖然抱著她,卻並未再說什麼,顯然一直在思索,蘇青珞也就沒有打擾他。
等到了宮門口,他親了親她額頭,匆匆離去。
進了內閣,陸衡之便平聲吩咐一個官員道:「我這大半年都不在京城,將先前封存的摺子都找出來我看看,尤其關於太子那頭的,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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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