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謝青郁。
衛澧一想那樣的場景,就覺得無地自容,他給趙羲姮丟人了。
他又對著鏡子看了看,打起精神,將自己的刮鬍刀找出來。
想起趙羲姮並不願意他用她的妝奩台刮鬍子,還是起身去找別的鏡子了。
動作間他的衣擺打翻了妝奩台下的一隻小盒子,裡頭的東西全都灑出來了。
他心裡奇怪,趙羲姮怎麼將東西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衛澧蹲下身子,將紙條一張一張捋好,準備給她放回去。
不經意間瞄到了上頭的字。
「你想知道衛澧真正的過去嗎?」
捏著紙條的手忍不住發抖。
這些……都是誰寫給她的?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滾動,只覺得腦海一片暈眩,幾乎要站不住,連忙將剩下的紙條全都打開。
果然……果然……
那個給趙羲姮寫紙條的人,一步一步用誘哄的語氣,旁敲側擊說他有見不得人的過去瞞著她。
是個人都會好奇吧……
所以……所以……
所以趙羲姮現在到底知道多少了?
他心慌頭暈的幾乎蹲不住,將手撐在地上。
侍女將晾乾的衣裳收回來整理好,見衛澧這幅模樣蹲在地上。
她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兩步,小心翼翼問道,「主公,您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奴去將夫人叫來吧。」
衛澧聽見耳邊有人嗡嗡地在說話,過了許久,他才逐漸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問,「夫人現在在哪兒?」
侍女想了想,告訴他,「方才夫人抓了個小賊,將人押去審訊了,奴路過的時候,剛好看見他們押著人往地牢方向里走,夫人想必現在在地牢呢。」
衛澧手指蜷縮起來,「你看見那人長相了嗎?」
如果,如果不是羅浩然,也許事情還有救。
侍女想了想,「身材十分高大,臉方方正正的,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哦!臉上還有道疤!」
衛澧渾身一顫,像是從冰水裡撈出來一樣,冷汗將衣裳都打濕了。
是他,是羅浩然,他額上的疤,正是衛澧上次所傷。
他又回來了,這世上,也就只有羅浩然知道衛澧完整的過去了!
真恨啊,上次就應該將人殺了,不然就不會有這樣的後患了。
衛澧的臉色更難看了,侍女不安道,「主公,奴還是叫府醫來吧。」
衛澧沒應,只是依舊蹲在那裡。
羅浩然,原本是鎮北王手下極受器重的一員猛將,跟著鎮北王二十多年,當年衛澧初到平州的時候,就是羅浩然將衛澧挑了出來,洗刷乾淨送到王府的。
後來鎮北王年邁體衰,羅浩然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卻不慎被衛澧搶先一步奪了平州。
羅浩然造反失敗後,從王府的狗洞裡鑽出去逃生的,這才保住一條命。
上次從集安回不咸,途徑鴨綠江支流,也是羅浩然帶狗堵截,令衛澧重傷。
羅浩然臉上的疤,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侍女還想說些什麼,只見衛澧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推開門跑出去了。
誒!主公最近身體不好,夫人特意叮囑要好好照看主公的!剛才還臉色煞白一頭冷汗的,怎麼又跑了!
侍女連忙追了出去,招呼人道,「快去給夫人傳信,來幾個人跟我追上主公!」
「說吧,給你機會給你地方了,這地方多寬綽,夠你表演了吧。」地牢中,趙羲姮坐在太師椅上,微微揚了下巴,看向對面的羅浩然。
羅浩然陰陽怪氣地桀桀笑起來,「你真的想知道嗎?我敢保證,你聽完了以後肯定會……」
趙羲姮用杯蓋扔在他腦袋上,「你以為你是什麼話本子裡的大反派?別給我整這齣,我一開始可沒想知道,是你一個勁兒追著趕著要說給我聽的,有屁快放,別鋪墊了!」
羅浩然笑容一僵,他只是……
只是想渲染一下氣氛,然後把事情引出來,小娘子年紀輕輕的怎麼脾氣這麼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