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
霍平梟卻不禁嗤笑一聲。
還菜菜。
這小東西,不嫌幼稚麼?
分明都八歲了,還跟他三四歲時一樣,動不動就用各種方式,想方設法地要吸引阮安的注意。
哪家的孩子八歲了,還總跟親娘這麼撒嬌。
就比同齡孩子聰穎,記事也早。
阮安在嘉州十月懷胎,獨自撫養霍羲至大,他不在她們身側,他們同孤兒寡母也沒什麼區別,那四年多的歲月,他亦無法彌補。
更何況,她喜歡他的時間,還比他喜歡她的時間多了十幾年。
而他卻連她小時候的模樣都沒記住。
阮安默默傾慕於他,卻無法得到任何回應的那段卑微歲月,他更是無法彌補。
想到這處,霍平梟的眉目略微沉重了幾分。
釉瓷茶碗中的茶水已然變涼,王福海命小太監重新給霍平梟換了盞,隨後恭聲道「陛下批摺子勞累,還是先用些茶水罷。」
霍平梟薄唇輕抿,雖用修長的手持起了茶盞,卻沒將它飲下。
他掀眼看向王福海,額前的珠旒亦在泠泠相撞,淡聲問「太子走後,是直接回東宮了,還是去和鸞宮看望皇后了?」
王福海回道「陛下,您忘了麼,往常的這日,太子殿下都要留在和鸞宮用晚膳的,所以他適才帶著小黃門,就直接去和鸞宮了。」
「知道了。」
霍平梟撂下茶碗,無甚心情再去飲裡面的茶水。
復又批了會兒摺子,臨近黃昏時,和鸞宮那處來了個鳳儀女官,請霍平梟過去用晚膳。
自打二人決定要備孕後,阮安對這事的態度也格外認真,不僅叮囑霍平梟一定要作息規律,早睡早起,這幾日兩人都是分床在睡,還要按時吃飯,注意飲食清淡。
霍平梟只得暫時放下手頭政務,待撂下硃筆,卻驀地想起,霍羲努著小嘴,悄悄看他的模樣。
這小鬼,還以為他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想了些什麼嗎?
霍羲這孩子是個蔫壞的,在外人和阮安的面前,總是裝出一副極為乖巧的模樣。
背地裡,卻敢看不起他老子。
霍羲別的脾氣秉性都沒隨他,骨子裡那股傲勁兒,倒是遺傳了個通透。
「小蘿蔔頭,你等著瞧。」
霍平梟說這話時,語氣雖然淡淡,卻莫名透著股幽沉意味。
王福海身為御前的主事太監,自然得將聖上的一言一行都記掛在心上,還得時常揣摩聖意。
可霍平梟適才說的這句話,當真讓他覺得有些糊塗。
王福海持著拂塵,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陛下,您適才說了什麼。」
「沒什麼。」
霍平梟語調慵懶,視線順勢落在堆疊在案的摺子上。
男人的神態若有所思,少頃,心中拿定了主意,方才開口道「擺架和鸞宮,朕去陪皇后和太子用晚膳。」
「嗻。」
近來阮安屬意御膳房準備的菜食都很清淡,但霍羲的年歲畢竟還小,不僅願意吃甜的,也有些嗜葷。
阮安難能讓人添了兩道濃油醬赤的葷菜,一道紅燒獅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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