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接過那兔腿,烤的外焦里嫩,她也的確是餓了,「你這手藝倒是越來越不錯了。」
雖然一共也沒吃過幾次,但每一次吃味道都是不一樣的。
兔子身上的肉都被他切成片放到旁邊的葉子上了,他一邊切著一邊說「我知道的!」
徐錦寧驀地盯著他看,「你,你知道什麼?」
「你的心思,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溫丞禮說完又出去了。
徐錦寧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他……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沒有怪她那麼衝動搶走邊防圖?
她嘆口氣,或許真的只是她想多了吧。
聶白似乎特別喜歡尋找那些野外的住所,即便是住在宮裡他也會自己建一個類似於平民住的那種平屋。
他穿上黑色長衫,坐在院子裡擦著匕首,那匕首上的血還在往下流淌,可見他剛剛是殺了什麼。
江陰推著輪椅慢悠悠的從屋子裡出來,雙眼冷冷的瞅著他「那頭鹿跟了你那麼長時間,你居然也捨得殺它。」
「它到時間了,它的命本來就是多出來的。」聶白不輕不重的說著,語氣里絲毫沒有為那隻白鹿心疼的意思,反而覺得是理所當然。
「那我們呢?我們的命本也就是多出來的,聶白你又何必執著於不該執著的東西呢?既然上天給了我們第二次活下來的機會,難道我們不應該好好珍惜麼?」
江陰還在試圖勸說他回到正途,所有的一切早就該隨著成國的覆滅一起埋葬在地底。
「苟延殘喘,低聲下氣的活著?呵,江陰,你這脾性倒跟上輩子的一模一樣,那你知不知道青兒……還活著呢?」
「什麼?」江陰激動的想要站起來,可惜他的腳踝被鐵鏈捆在輪椅上。
青兒……還活著……
「她不僅還活著,而且她還有了一個兒子,可惜那孩子不是你的而是左遷的。」
「左遷,他到底是不放過我們!」江陰說的咬牙切齒。
「你錯了,他不放過的是青兒,至今為止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你還活著。」
江陰腹誹道,他才錯了,除了他之外,還有徐錦寧也知道他還活著。
只不過他掩飾的太好,眼中的那陰狠勁兒只一閃而過,聶白並未發覺。
見他沉默,聶白好笑道「他們還在為復興成國奮鬥著,我又怎麼可以置之不理呢?何況,我的要求並不多啊,只要他們不痛快,我就很舒坦了。左遷以為帶著青兒逃往夏國,他就可以跟青兒雙宿雙飛、歸隱山林,著實可笑,我不過是給他一些自由的時間罷了。」
「東西還沒有找齊全,等我拿到那些東西,這個天下便是我說了算,任誰都沒有資格再跟我叫板,徐錦寧也好,溫丞禮也罷,他們都得成為我的刀下亡魂。」
他狠狠的將匕首刺到桌面上,只一瞬間,那桌子便立刻四分五裂,碎木橫飛。
江陰深知他已經瘋魔,從成國滅亡開始,這個世上便再也沒有往日瀟瀟暮雨的聶白,他已經被仇恨迷昏了眼,「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放你走,你想去找青兒?」聶白笑問。
江陰說「她是我妻子,我去找她理所應當。」
聶白忽然嘆口氣說「女帝有三個女兒,青兒和慕青黎二人卻早已經為情所困,深陷在情海中無法自拔,而如今成為寧國德妃的大公主,卻犧牲自己的一切去復興成國,跟她比起來,那兩位公主為成國的付出實在是太少了。」
聶白站起身,「若不是因為她們是女帝的孩子,當年我也不會拼命救她們出宮,反而給我添了這麼多的麻煩。」
與其如今後悔,倒不如當初就只救大公主一個。
慕青黎還隱藏在暗處,他的人怎麼都查不到他的消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女人始終在給他下絆子,還有她的兒子溫丞禮,這個小子也不是好對付的茬兒。
聶白不再跟江陰說話,轉身進了屋,外面都有他的人看守,一個廢物也逃不出。
他進屋後,江陰抹起袖子,他的手腕上有一朵黑色蓮花,這些都是前世的罪孽、債券,若是這黑蓮花印記消除了,也就是他們離開的時候了,偷來的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