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個福薄的,就在兩年前瑾娘因病去世,等他趕到的時候瑾娘已經咽氣。
這是他愛了一輩子的女子,只是礙於身份與地位,他也委屈了她一輩子。
在她死後,他絕不能在委屈她了。
「一切都聽父親的。」崔佑輕聲說道,他低低的垂著頭,眼波一沉眼底拂過一絲寒意。
崔寅全然沒有察覺他的異樣。
「你才回來一路車馬勞頓的,下去歇息吧!」崔寅笑著說道。
「是,父親。」崔佑拱手一禮,在崔寅的注視下轉身離開。
「那個逆子如何了?」崔佑一走,崔寅沉聲說道。
一個影衛隨即出現在他面前,拱手說道:「回稟家主……」
將崔慍這幾日的所作所說了出來。
崔寅聽了冷冷一笑,一臉譏諷的說道:「他還真是死性不改,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宿在秦樓楚館,還如此招搖過市的去送了謝琅華一程,可見他也未把那個謝琅華放在心上,也是我太過看得起他了,想來他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且讓他再多活幾日。」
崔寅揮手遣退了那個影衛。
莫怪他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他太不成器了。
崔家不需要這樣的子嗣。
崔慍一襲大紅的衣袍,在燕京最大的秦樓,最奢華的房間裡,身旁最美的美人都不如他來的奪目,他雙眼一眯,冷冷推開懷中的美人,淡淡說道:「你們都退下!」
「是。」幾個美人施施然然的轉身離開。
奢華的房間裡,只剩下崔慍,崔大,還有崔二。
崔慍扭頭看著崔大說道:「我要你拿的東西可拿回來了?」
「是,郎君。」崔大點頭說道。
崔慍朝崔大伸出手來。
崔大看了崔二一眼,崔二推門走了出去。
崔大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
崔慍伸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打開錦盒,取出一根髮簪來,正是崔慍送給謝琅華的琴瑟。
崔慍看了幾眼,動作輕柔的收入懷中,貼著胸口放著。
這是他送給阿琅的定情信物,斷不能遺失了。
不過片刻,崔二提著一隻綠毛鸚鵡走了進來。
那隻綠毛鸚鵡一見崔慍便叫了起來:「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小心肝!」
崔慍伸手接了過來,給鸚鵡餵了一顆花生米。
「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小心肝……」綠毛鸚鵡叫的越發歡快。
「郎君。」就在那時秦樓的頭牌,紫鳶姑娘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她一襲緋紅的紗裙,與崔慍的衣袍顏色相近,身為頭牌她的容色自是不必說的,在她身上更有一種令人心神蕩漾的媚態,是尋常女子所沒有的。
她興致高昂的看著那隻綠毛鸚鵡,伸手摸了摸綠毛鸚鵡的羽毛,笑盈盈的看著崔慍說道:「郎君,把它送給奴可好?」
崔慍看著她落在綠毛鸚鵡身上的手,目光一沉冷冷說道:「誰准你進來的?」
紫鳶面色一白,觸及崔慍的目光,只覺得通體生寒。
「郎,郎君……」她戰戰兢兢的說道,連話都說不好了。
「把她的手給我砍了。」崔慍面無表情的說道,把鸚鵡拿的遠遠的,再不給她觸碰綠毛鸚鵡的機會。
「郎君……」紫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是!」崔大拱手說道。
「啊……」他的手舉起落下,紫鳶便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崔大很快把紫鳶拖了出去。
崔慍拿著棉布沾了水,一連擦了數遍紫鳶碰過的地方,險些把綠毛鸚鵡的毛給擦掉。
以至於綠毛鸚鵡一見棉布便忍不住往後躲去。
其實它是有名字的,叫和鳴,與他送給她的髮簪正好湊成琴瑟和鳴四個字,只是他怕她會笑話這個名字太土才沒有告訴她。
直到崔慍認為擦乾淨了才住手,他抬頭看著崔大壓低聲音說道:「我要你準備的替身可準備好了?」
「是。」在崔慍的下,崔大還真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崔慍揚眉一笑說道:「我們也該動身了。」
不過片刻,幾個人從後門出了秦樓。
而崔慍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