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的院子裡,他如何躺得住,恨不得時時刻刻看著她才好。不對是看著王玄那廝才對。他的阿琅對王玄可是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他方才已在牆角聽了許久,他們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崔慍伸手去扶謝琅華,謝琅華自己站了起來。「崔慍,你數次救我,待我的好我也都知曉,只是我待你的心與王玄一般,從未生過半點非分之想,若是你有需要我亦可以為你赴湯蹈火。」謝琅華凝神看著崔慍。崔慍臉上的笑一僵,眼底閃過一絲暗淡,只是眨眼間他便恢復如常,依舊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他衣袖一揮,挨著謝琅華坐了下來,笑眯眯的看著謝琅華說道:「阿琅,便是此刻你待我與王玄一般也無礙,我總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他不怕她待他與王玄一樣,就怕她待他與王玄不一樣。一樣便好,說明他們誰也沒有爭先一步。謝琅華滿目認真的看著崔慍,緩緩說道:「崔慍以你的家室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便是一國公主也是娶得的,而我向來都很有自知之明,我家世一般,容色平平,你倒是說說你究竟看上我哪裡了?」謝琅華一直都很好奇這個問題。「我也是不知,只是在看過你之後,便覺得百花失色。」崔慍也是一臉認真的看著謝琅華。謝琅華忽然就笑了:「我覺得你病了,怕是得了色盲之證,真該叫華玥給你也診治一番。」就是因為他說的太過認真了,她反而不信。如此情意綿綿的話,任誰說來只怕也要羞紅了臉。「你不覺得這是相思之症嗎?如今我離了你半刻,便覺得心中空蕩蕩的,連肺腑都無處安放。」崔慍話還未說完。「呵呵……」謝琅華便輕笑出聲。「阿慍這樣的話你說的如此順溜,也不知對多少女子說過了,可見你這相思之症病了許久,依我看此生怕是難以痊癒了。」謝琅華用手肘輕輕的推了崔慍一下,慢慢斂盡臉上的笑說道:「莫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只要你抬頭便會發現,百花爭放處處是春。」「你聽見沒有?」崔慍凝神看著謝琅華,仿佛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一般,臉上滿是凝重。謝琅華不由得問道:「什麼?」「我心碎的聲音。」崔慍一本正經的說道。謝琅華看著他搖頭說道:「沒有!」「我的心,好痛!」崔慍雙手捂著胸口,臉皺巴巴的,身子往後一傾倒在謝琅華榻上。謝琅華真是拿崔慍沒有辦法了。她緩緩垂下眸子,若是如此,她也該好好的擇一門親事了。「大小姐。」就在那是春桃走了進來,看著崔慍也在她不由得微微一怔。「你若是喜歡這裡,這裡就留給你了。」謝琅華看了崔慍一眼,崔慍還在演戲,且演技及佳,真真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叫人看不出一絲端倪。謝琅華說著起身就要走。崔慍也不演戲了,他一把扯住她的衣袖,說道:「你傷未愈好好給我躺著,我這就離開。」崔慍說著從榻上坐了起來。「你可莫要在胡來了,傷口裂了受罪的可是你。」謝琅華忍不住說道。「阿琅有言,我如何敢不從!」崔慍衣袖一揮,衝著謝琅華拋了一個媚眼轉身離開。外面日光甚好,片片樹葉從樹上落下了滿是秋意。崔慍摸著鼻子低估了一聲:「王玄說的沒錯,果真不解風情的很。」入夜!王玄沒有再出現,崔慍也老老實實的在榻上養傷,謝琅華早早便歇下了。「家主,郎君也去了榮陽,且謝琅華與崔慍皆住進了王家別院中,我們的人可還要動手?」一個影衛看著王晏說道。王晏雙眼一眯,撫摸著鬍鬚緩緩說道:「阿玄竟也去了榮陽,把那些人皆撤回來,若叫我們父子失和倒是得不償失了。」終歸謝琅華還是會回到燕京的,不愁收拾不了她。「是!」那影衛拱手離開。燭火忽明忽暗,在王晏臉上投下淺淺的陰影,王晏臉上殺氣更濃。阿玄竟也去了榮陽,這個謝琅華真是留不得了。「家主,崔家家主來訪!」就在那時一個僕從走了進來,對著王晏拱手說道。王晏不由得一怔,崔寅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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