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高聳巍峨,直入雲霄。
宇文晉在自己的宮殿裡大發雷霆,貴重的器皿在「噼里啪啦」地被甩到地面上,玉夫人在一旁,好生相勸。
此番戰役,他折損了幾萬的兵馬,大軍被逼退到日月山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招來在據點周圍,陰魂不散的盟軍。
顧錦城和程博宇兩人顫顫巍巍地站在他的面前,只聽程博宇氣勢高昂,凜然斥責顧錦城,列出顧錦城的幾條罪狀。
「四皇子,在一開始,顧錦城信誓旦旦地說只要挾持了那個女人,就能威脅到盟軍,然後,跟我討要最擅長隱藏的士兵,讓他們埋伏在盟軍的軍營四周,大費周章地去劫持了那個女人。」
「可是,裕王爺根本就不管那個女人,照樣命盟軍攻打我軍。」
「在最後關頭,顧錦城仍執意命人去將那個女人帶回來,然後,又要跟盟軍做交易,交換人質,我們不會敗的一塌糊塗。」
「顧錦城不過是屈屈副將,大敵當前,卻無視主帥命令,擅作主張,連累我軍遭遇敵軍的突襲。」
「請四皇子允許我對他,按軍法處置!」
話落,顧錦城的眉心一攏,仿佛很是為這場戰役的落敗,以及自己即將面對的嚴酷軍法,感到難過。
宇文晉聽罷,犀利地眸光轉移到顧錦城的臉上。
他的心裡猶疑,顧錦城能夠在他身邊安插幾顆連他都差點發現不了的棋子,以及在寧國皇宮裡忍氣吞聲那麼多年,理應是個心機城府極深的人。
這樣的人,就算心裡再看不起主帥,也不該在那麼重要的時刻,駁了主帥的面子,非要帶回人質,以至於痛失
想著,宇文晉平心靜氣地問道:「顧錦城,你怎麼說?」
玉夫人緊張不安地看著顧錦城,如今這個時候,她只希望顧錦城乖乖知錯,不要再進一步地觸怒宇文晉。
顧錦城卻很快恢復了鎮定,他抬眼,眸光平靜如同一池湖水。
「我且問宇文皇子幾個問題。」
宇文晉點頭默許,顧錦城便問道:「宇文皇子且認為程將軍作戰的能力如何?」
宇文晉淡淡地回道:「少有人能夠匹敵。」
程博宇得到誇獎,頭仰的更高,銀色的鎧甲在宮燈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顧錦城繼續問:「那跟裕王爺相比而言如何?」
「還差了一些。」宇文晉如實說道。
程博宇的面色一白,不過,這是事實,他就默認好了。
顧錦城又問道:「那在智謀方面,跟裕王爺相比呢?」
「差的遠了。」宇文晉連眼珠子都沒轉動一下。
程博宇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並不想承認。
「既然程將軍論武,不能跟裕王爺相較量,論文,也不能跟裕王爺相比,雙方主帥能力相差之懸殊,這場戰役的結果,在一開始,不就可以預料到麼?」顧錦城的臉上掛了溫潤的笑意,「所以,這跟多一個人質,少一個人質又有什麼關係?」
「程將軍若是把責任都推到一個人質的身上,並且,試圖以我不聽主帥之令一事,想要混淆視聽,可真的是枉為一軍主帥。」
「我也是第一次上戰場,當時,情況緊急,我太過激動,沒有請示過主帥,先按著自己的想法行事,這確實是我的不對。可是,這不能成為程將軍推卸責任的藉口。」
「顧錦城,你信口雌黃!」程博宇憤怒地指著顧錦城。
宇文晉的眉宇卻舒展開來,的確,這場戰役的結果,他從一開始就預料到。
程博宇跟顧時引並非是第一次交手,過往的幾次對戰經歷,皆是以程博宇慘敗而告終。
程博宇的額上滲出冷汗,他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又是客懇切地說道:「四皇子,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是誰是贏,那這場仗還為什麼要打,白白讓盟軍占了便宜?」
「顧錦城就算把我貶的一無是處,話說的再動聽,也不過是為自己開脫。不管如何,顧錦城違抗軍令是事實,若不按軍令行事,只怕日後難以服眾。」
「好了,顧錦城是有錯,但是,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宇文晉的雙眸緊鎖著顧錦城,看著顧錦城一雙沉靜如水的眼睛,他說道:「顧錦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