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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內,唐風然身邊的艾草已經增加到了八盤。
這一盞茶時間內,唐風然死死的撐著,才沒有讓艾草的數量繼續增加。
徐嬤嬤目光不悲不喜,語氣涼薄,「把繩子撤了吧。」
那群粗使婆子急忙動手撤繩子。
唐風然經過這一個多時辰的精神折磨早就在崩潰的邊緣,臉上不知道沾了些什麼東西,又髒又粘。
她解脫後正準備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接觸到徐嬤嬤的目光後,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崩潰的道謝。
「謝嬤嬤教導。」
說完這話,她終於抑制不住自己心底里的委屈,用帕子捂著臉跑到屋子裡哭起來。
唐風輕在院子裡搖了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經過嬤嬤這一招殺雞儆猴,想必府上的姑娘再也不敢偷懶。
下午的課程結束時,老夫人身邊的綠晴過來尋到唐風輕。
「二小姐,老夫人要見你,請隨我來。」綠晴垂首道。
唐風輕知道老夫人找自己幹什麼,於是在跨進上院正屋那一刻,她看著高高在上的老夫人,雙膝跪下。
「孫女知錯。」她微微斂目,端的是一個溫柔無害。
老夫人起身走到她面前,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她眉心。
「你倒是能幹,昨天那麼多人不出頭,救你一個人跑到別家去攪七攪八,你以為陳尚書回來後真的會感激你嗎!」
唐風輕抿嘴不言。
瞧她這副態度,老夫人更是一股氣哽在胸口,重重的拍向手邊的木桌。
「錯!他不但不會感激你,還會記恨你!那麼大一個醜事被你捅出來,你知道這次得罪了多少人嗎?」
陳家,劉家是鐵定得罪了。
其他的人家估計也會覺得唐風輕性子剛硬,娶回家就是個祖宗。
唐風輕身板直直跪在地上,背脊沒有彎半分,「祖母,我有分寸。」
只要破譯了那個手諭,花再多的代價都值得。
她不想唐家走以前的那條路,繼續被滿門抄斬。
老夫人泄了氣,無可奈何的擺手,語氣落寞,「罷了,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一個老婆子還摻和什麼,你出去吧。」
唐風輕張了張嘴,想說一些寬慰的話。。
最後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能說,只得退了出去。
待她出去後,老夫人幽幽嘆了一口氣,望向旁邊的綠晴。
「這丫頭也不知像誰,這性子那個倔,以後要說親就難了。」
綠晴給老夫人奉上一杯茶水,寬慰道:「表少爺他是個溫吞的性子,跟二小姐這性格不正好相補?」
老夫人思此,臉色好看了很多,眉目染上一層笑。
「致遠那孩子自是好的。」
老夫人有心要把這二人湊在一塊,對於這個心思,兩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唐風輕回房後數著日子。
距離李姨娘跟辰王府管家碰面的日子只有十天,這幾日先看看李姨娘那邊有什麼手段。
從第三天開始,李姨娘就開始病著。
來了不知道多少大夫,灌下不知道多少藥,都於事無補。
唐風輕按理來說,也該去看看。
她走到李姨娘的房間,還未跨步,就聽到裡面傳來李姨娘虛弱的聲音。
「母親,我怕是熬不過去了,往日的事情是我做的糊塗,你帶我向風輕陪個不是。」
李姨娘說完,捂著胸口重重的咳嗽了好幾聲,蠟黃枯瘦的面目在陰暗的屋子中看起來尤為滲人。
老夫人雖然不待見她,卻也不想她死。
就坐在她面前眸光複雜的嘆氣,「別說那些了,你身子骨一向好,怎會染上病。」
李姨娘愁眉不展的笑笑,「這大抵就是命吧。」
她身邊的丫鬟秋香也緊皺眉頭,似有疑惑。
「夫人的身子骨不至於這麼差,吃了這麼多藥還是不見好,奴婢想,是不是撞著了什麼東
西?」
秋香說完,便捂住了嘴巴,惶惶的跪下。
「奴婢只是胡言亂語,不值得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