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來。笑了笑只作靦腆狀,也不好言語什麼。
陸老夫人便是解圍:「對了,青梓你不是吩咐人做了涼糕嗎?端出來也讓她們兩嘗嘗。這樣熱的天兒,這麼一路過來,想來也是受罪。」
謝青梓便是起身出去吩咐了。在門口,她便是不由得擦了擦額上沁出來細汗,衝著服侍陸老夫人多年的丫頭溯雪吐了吐舌頭,輕聲抱怨一句:「這可真真兒的叫人不自在。」
「青梓小姐這是見少了,以後若是常過來的話,慢慢也就習以為常了。」溯雪倒是滿臉笑意,壓低聲音也玩笑了一句:「您啊,就少開口就行了。她們兩且有的斗呢。」
溯雪的話卻是大實話——這兩個女人在一處爭一個男人時,明爭暗鬥比那朝堂戰場上還要詭秘得多呢。
謝青梓鼓了鼓腮幫子,無奈嘆了一口氣,心道:早知這樣艱難,這謝禮可是收得輕了。
不過她心裡也明白,其實若是兩人之間爭鬥不有時候拿著她做筏子,那她倒是也是沒什麼可為難的。只是今日見識過之後,她卻是只覺得心裡有些犯怵。但是卻是對衛澤為何沒看上林語緋有些好奇了。
在她看來,林語緋這樣的,便是典型的世家小姐,千金淑女的典範。既能管得了家,人既漂亮又溫柔,關鍵是足夠聰明,處事分寸掌握得極好。
或許,她倒是可以問問?
謝青梓自己都是沒意識到,她對衛澤的情緒,如今卻是有些隨意和親近了。仿佛之前的那些距離,無形之中被拉近了許多。
不過從溯雪的話來看,這兩人怕以前也是經常來陸老夫人這裡的。且還無數次都是這樣「巧合」?
謝青梓想著裡頭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忽然覺得自己倒是很明智的沒讓兩人對她生出任何的危機感來,否則萬一這二人聯起手來對付她的時候,那才是真真兒的可怕呢。
林語緋和李素當然也是不會真做出多出格的事情來,不外乎是有些別苗頭罷了。只是到了用午飯的時候,二人卻都是默契的沒提出要走——謝青梓忍不住想,或許是在等著衛澤?
陸老夫人自然是心裡門清的,不過兩人既是不提出告辭的話來,她作為主人自然也是不可能攆人的,當即便是笑看了一眼謝青梓:「青梓去廚房走一趟,看看準備得如何了罷。我卻是要忌口,且喜軟爛食物,你們三個小姑娘便是一處用,不必陪著我了。」意思便是讓謝青梓代她作為主人招呼這二人。
謝青梓應了一聲,而後便是往廚房去了。因了不知有客人要留下用飯,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準備。謝青梓現點了一個酥皮鴨子,一條清蒸魚,又炒了兩個時蔬,添上兩個涼菜,又用熬的骨頭湯做了個三鮮湯,便也算是應付了過去。既清淡,又不顯得太簡陋。
林語緋和李素坐在飯桌上的時候,便是都含笑看了謝青梓一眼,而後李素便是慢條斯理的開了口:「你頭上的簪子卻是精緻,不知是在哪裡買的?倒是和皇后娘娘有一套十分相似,不過京城裡我卻是沒再看見過做得好的。」
李素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分明就是也想買一套戴,讓謝青梓告訴她地址罷了。
謝青梓摸了摸頭上的簪子,想了想拔下那隻牡丹蝴蝶的銀簪子,「郡主說的可是這一隻?」
林語緋抿唇一笑:「正是這隻,別說凌波郡主心動了,就是我也是心動了。」
謝青梓笑了一笑,而後便是道:「卻是在永福樓得的。不過並不是買的,是永福樓作為添頭送與我的。」
李素和林語緋便是對視了一眼,神情略略有些古怪,卻是又都做出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來:「原來是永福樓啊。」
謝青梓不覺有異,可是李素和林語緋二人卻都是不約而同的默契了一回:都是覺得謝青梓是在撒謊。誰不知永福樓便是衛澤替衛皇后定了那套首飾的地方?誰又不知道,這花樣永福樓卻是沒再做過?只說那是給衛皇后賀壽的,故而便應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所以就算有銀子,那也是買不著的,更別說是作為添頭了。
謝青梓這一隻簪雖不值錢,也不如衛皇后的那個精緻,可是看樣式和造型,卻是分明出自同一個工匠——許是拿來練手用的。可饒是如此,叫謝青梓得了,卻仍是不可思議。
除非,那根本就是衛澤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