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綢沒想到,「平南王」沒拉她,「侍衛」沒擋她,攔在她前路上的,竟然是紅袖!
「姨娘!您不能走!」
紅袖一臉都是笑,可這笑陰寒無比,叫夏紅綢猛地一縮。
她沒叫「夫人」或「主子」,她叫的是「姨娘」,到這一刻,夏紅綢才終於能肯定,今日這一齣戲的罪魁禍首是誰人!
能拉攏和策反紅袖的,除了那個沈默雲,還有誰!
事實上,即便到剛剛自己發現上當,她依舊不能肯定究竟是誰策劃了這一齣戲!她的本能反應當然覺得幕後之人是沈默雲,可她稍一思忖便將其排除了!
太白樓的四層沈默雲有本事包下?上上下下嚴密的守衛,個個龍精虎猛的侍衛,沈默雲有能力安排?王爺的習慣沈默雲怎麼知曉,王爺的蟒服沈默雲如何弄來?……
夏紅綢心底里還以為是皇帝的人或是王爺的宿敵發現了什麼端倪,對自己出了手想要挖出什麼秘密來!
原來不是!果然還是沈默雲!
真沒想到,自己被囚十八日,那小賤人的實力已經翻天覆地,強大到了這般地步!
這會兒,那「侍衛」抱著手臂笑了起來:「縈縈,我說話算數的!我願意放你走!不過……,若是你的丫鬟不肯,那可就不賴我了!」
笑聲再次開始飄蕩,一下下叫夏紅綢的心越來越涼。
「紅袖!你瘋了!你竟然投靠了沈默雲!好你個小賤人!好你個吃裡扒外的賤貨!白眼狼!」夏紅綢便要向身邊紅袖撲去。
可紅袖早有防備,一閃而過。
紅袖一把拖過腿早軟了的夏紅綢,將其扔到了椅子裡,又倒了杯熱茶放到了她的手心。
「姨娘!您肚子裡有小少爺,還是坐下說話!一切都好說,別急,您先歇著!」
「侍衛」伸手從桌上抓了個蘋果就啃了起來,「這樣一聽,縈縈這名字還真不錯!果然是『收績』啊!這會兒該輪到咱們收成果了!」
「呸!什麼縈縈!『淫/盪』『****的『淫』還差不多!」
「平南王」這話一出,再次一陣爆笑。「行了,小兄弟,與這賤人廢話個啥!真沒想小兄弟演技如此精湛,口舌這般伶俐!這娘們兒幾次三番叫兄弟騙過去了呢!」
小兄弟?這個滿臉鬍子,粗獷霸氣,與自己對話半天的四旬男子是小兄弟?
夏紅綢張大了嘴,劃拉著手,一臉生無可戀。她是看這「侍衛」年紀不小,威武逼人,猜想他不是個管事就是個將士,以為他能說得上話,以為自己有機會逃脫,才與他做的交易!
自己又上當了!他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所以他才敢誇下海口,所以他敢發下毒誓!
「看什麼看!瞪什麼瞪!」那「侍衛」反瞪了雙眼回來,「你這人盡可夫的賤人,這麼一會兒,你還想勾搭本大人不成?」
那兩人再次爆笑,「侍衛大人」或是笑得太忘我,一不小心,唇上的一片鬍子就那樣輕飄飄掉落了下來。
不偏不倚,那片毛茸茸的鬍子恰好落在了夏紅綢的杯中,叫她嚇得一把便甩掉了手中的茶碗,忍不住乾嘔起來。
「喲!縈縈別怕!本大人這就現出真身,叫縈縈看個清楚!」
又是一陣爆笑,只見那「侍衛」扯下了臉上鬍子,又拿汗巾子擦了擦臉,露出了一張年輕生動的臉。再一擦,他那一口黃牙也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口雪白晶亮的牙齒!
這廝最多也就十七八歲吧!
夏紅綢再次搖搖欲墜,自己竟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騙了!生生被套去了許多有用的訊息。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好大的膽子!誰給你們的膽量!竟敢冒充皇族,私造蟒服,污衊中傷王爺,還綁架良家婦女!」夏紅綢怒不可遏。
那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
「真沒想到,咱們縈縈死到臨頭還敢這麼趾高氣昂的!可是,怎麼辦?咱們不怕啊!」
「沈默雲!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這個不要臉面,在男人堆里廝混的賤人!你給我滾出來!」夏紅綢再忍不了這些侮辱,歇斯底里嘶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
夏紅綢的怒罵很快變成了高聲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