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龐,笑著道:「也虧得屋中藥味濃郁,這胭脂又是我特意調的味道最為輕薄的,不然只怕是要被察覺端倪呢。」
這兩天的調養,寧王雖然還是不是低熱發燒,卻好轉了不少。面色早已經恢復如常。只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明華才讓人在屋裡外守著的,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就遇上了皇上賜藥的事情。
她把帕子投入盆中細細洗掉了上面的胭脂水分,回頭看著寧王還有些發白的面孔,不由嘆息了一聲。
「王爺,依著我的意思,咱們準備的藥材足夠了,皇上賞賜的那些,倒是不如留著吧。」鄭海的態度不明,總歸是小心一些才好。
寧王緩緩點頭,低聲道:「王妃與我想到一處去了。這般好的藥材,還是留著吧。」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寧王這一病,只病危留著孫院判就足足二十多天,等到七月間早晚間天氣漸漸涼爽,他才能夠下**在屋中緩緩走動兩步,又或者是讓人抬著去莊子中曬曬太陽。
而這個時候,不管是魏王還是齊王都早已經被放出了皇宮。兩個人心中忐忑莫名,然而被關押的過程中竟然沒有受到任何趁火打劫的攻擊,讓他們不由又把懷疑的目光轉向了對方。
不然,就算寧王病重,總歸還是有做事的人吧?寧王府又不是人都死完了
皇上一直耐心等著寧王的死訊傳來,或者是明華小產,又或者是一屍兩命,然而等啊等,卻等到了寧王如今漸漸好轉已經能夠下地走動的消息。
他氣惱地直接摔了手中的茶盞,把前來奏事的晉王給痛罵了一頓,順手就把他負責的事情給了魏王。
晉王絲毫不覺得委屈,反而是鬆了一口氣。他如今這差事正是在軍中推廣當初寧王留下的條陳,遇到的阻力非常之大。加上這幾日皇上都心緒不寧,把差事交出去也好。免得跟今日一樣觸了眉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晉王回頭收拾了下東西,就帶著老婆孩子一同去京外莊子上住去了。他知道這樣的舉動若在有心人眼中,只怕要嚼舌根說他心懷怨懟。然而,如今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齊王和魏王被放了出來,沒有查出來任何實質性的東西。這兩個哥哥又都不是省心的,皆胸懷大志,才出來幾天就又爭權奪利起來。而長公主也不是好相與的人,死了親孫子,如何會善罷甘休。對於她來說,不管是齊王還是魏王都有嫌疑,查不出什麼來定然是皇上偏袒了。她明面上無法,私底下去是各種找茬。
如今,京中亂成一團,此時不躲開,可就要被卷進去了。
例如二哥秦王,此時就很是作難,縱然待在京郊的烈風營中,還是被齊王給挖了出來。齊王對秦王這些年來兄弟情深,秦王如何能拒絕齊王的要求,不幫扶他一把?
可是長公主這邊,轉頭就叫了秦王妃作陪,也是唱起了對台戲。
然後京中六部、中書省、御史台、宗親貴族蕭國公府雖然落魄了,蕭氏也死了,可是蕭氏還留有孩子呢魏王妃的母族容國公府也是一派的熱鬧,平日裡低調的外衣也漸漸被掀開,露出了崢嶸之色。
而柏家也不是善茬,當年畢竟是出過一個柏貴妃的,縱然柏貴妃沒有留下子嗣,可是柏家人多,幾代下來,如今也早已經混跡在京中各處
晉王到了自己莊子之後根本就沒有停留,就跑去不遠處相鄰的寧王莊子。他和寧王一同在樹蔭之下乘涼,躺椅微微晃動帶著說不上來的舒適,把話說了個清楚明白。回頭見寧王面色蒼白,透著點點的虛弱,卻是有些不安的。若是六哥真的出事了,他又該何去何從?六哥,真的有奪嫡之心嗎?
寧王神色沉靜如水,眼神微微變動,仿佛是察覺了晉王的目光一般,轉頭略微瞟了他一眼,語調虛浮且舒緩地道:「你放心,京中有父皇,亂不起來的。」
一句話平淡無波的話,就讓晉王有些浮躁的心給安撫了下來。
是啊,有父皇呢,不管是三哥還是四哥,也不過是王爺,還能翻出天去不成?
「只是,六哥這一病,還真不是時候。」若是沒有病,趁著齊王和魏王被關起來的時候,略微用些手段,就能把兩個人的權利收攏不少呢。到時候,這兩個人再出來,又如何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