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在大理寺監牢,他不知該為此開心還是高興,眼看著楊家就要翻身,可緊接著就牽扯出太子,鬧得楊家以叛國之罪滿門抄斬!
當林焱聽到自己的親外公,親舅舅們已被拉去菜市口砍頭時,他只覺得眼前一黑,直接嘔出一口鮮血來,父親的陷害,樓雪的欺騙,楊家的覆滅這每一個對林焱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他本就重傷在身,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在鬼門關處徘徊了好一陣子。
林焱昏迷了好些天才醒來,當他恢復意識後,愣愣的盯著床頂,不吃不喝一整天,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直到林淼偷偷的背著陳遠陌溜出府,前來看他。
林焱聽到隱隱約約傳來的沙沙的腳步聲,接著就看見林淼那圓圓的臉,林淼憔悴了很多,眼圈很黑,眼珠上布滿了血絲,他紅著鼻子,哭聲道:「大哥,你終於醒了,我以為……以為……哇————」林淼說著撲在林焱的身上放聲痛哭起來。
林淼的哭聲中一絲愉悅,更多的是發泄。
林淼這沒輕沒重的撲上來,牽扯著林焱的傷口有些疼痛了,他嘶啞著聲音道:「淼兒,你……你先起來……」
林淼很聽話的,林焱這麼一說他立刻吸溜著鼻涕起身,在家中他就是個紈絝的存在,萬事有父母、兄長扛著,之前林淼一直逼自己堅強些,可現在他實在扛不住了,「大哥,大哥怎麼辦?父親死了……,外公和舅舅們都死了……楊家沒了……沒了……」
「沒事的,淼兒,沒事的,」林焱艱難的伸出手,拍拍林淼的肩膀,安慰他道:「一切都會沒事的,楊家的事波及不到你,你乖乖的不鬧事,沒人會注意到你。」
林焱想了一下,問道:「對了,楊家被抄家,那我與母親呢?世昌王府呢?」
林淼抽噎著回答:「母親被打入奴籍了,至於王府……,父親沒了,王府也就沒了吧……」
「我也是被打入奴籍麼……咳咳……咳咳咳……」林淼說著,猛地咳嗽起來。
林淼連忙倒杯水遞到林焱的面前,邊扶著他喝下,邊道:「沒有沒有,大哥,我打聽過了,入奴籍的名單里沒你的名字。」
林焱喝了水,虛弱的問道:「為什麼沒我的名字?」
「嗯……」林淼異想天開的道:「許是官員忘了。」
叛國罪這麼大的事,戶籍官員怎麼敢留有漏網之魚,實在是因為林焱的身份不好下定斷,當初是林焱被人追殺,死裡逃生才向皇帝告發了黎州案件,雖然被定罪的是與林焱有關的楊家,可林焱畢竟是大功臣啊,戶籍官員在處理案件時,想著反正林焱還在昏迷,能不能活還有兩說呢,所以壓根沒提他這人。
林淼不懂這中間的利害關係,可林焱怎會不知?他對林淼道:「淼兒,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林淼一聽,喜出望外的滿口答應,「好的好的,我這就叫人準備。」說完林淼就跑出去找人準備膳食了,大哥想吃東西是好事,林淼聽說林焱醒來後不吃不喝一整天,以為林焱無法接受父親與樓雪聯合欺騙他的事,想了此殘生了,現在看來,林焱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脆弱。
林淼想的沒錯,林淼是個堅強的人,最起碼現在他必須堅強,林焱逼自己暫時忘掉一切傷害,好好養傷,靜心調養,林焱養傷期間,依舊住在大理寺,小半年過去了,林焱的傷也好了大半,可以下床走動,楊家被滿門抄斬之事從茶餘飯後談論話題漸漸的被人遺忘。
三月初,天氣轉暖的時候,林焱寫了一封奏摺要大理寺轉交給皇帝,請求面聖,兩天之後宮裡的那位就接見了他。
御書房內,皇帝看著這個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年輕人,心裡蠻複雜的,本該對他充滿責罵和厭惡,因為他對自己的女兒不好,可真正了解到世昌王府的情況,和這個年輕人的遭遇時,皇帝又覺得他可憐既可悲。在親生父親步步迫害的環境下成長為一國棟樑,林焱的路走得異常艱辛。
對於林焱,皇帝採用眼不見為淨的政策,所以他故意遺忘林焱在大理寺養傷,現在見到人後,還不等林焱開口,皇帝直接道:「林焱,朕是個賞罰分明的人。」
「是,皇上。」林焱不聲不響的站在皇帝面前。
皇帝接著道:「朕知道楊家之事與你無關,你是黎州案件的功臣,但朕沒有辦法容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