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實是,陳玉秋被丟棄在床上,任由傷口潰爛流膿,掙扎著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陳家長房對陳玉秋這等冷血的態度,要是傳到皇帝耳朵里,皇帝會怎麼想呢?定會認為陳家長房冷血無情。
在陳家,知道皇帝有這等心思人有兩個,一個是從小教皇帝念書,之後又在旁輔佐的陳瑾儒,另一個就是重生歸來的陳遠陌。陳瑾儒憂心的事情,陳遠陌一清二楚,他在官場裡打滾那麼多年,摸清楚所有人的性子與底細,在位的帝王更他討好與琢磨的對象。前世的陳玉秋因二皇子皇甫政的敗落而面臨罪責,陳遠陌為了給皇帝留下一個好印象,不計前嫌,以怨報德,讓陳玉秋下半生衣食無憂,使得皇帝對他更加重用。
可惜呀,現在事情輪到了陳季修的頭上,由於陳瑾儒暫時顧及不到,由於陳季修與郭氏摸不准皇帝的想法,陳玉秋的慘死,註定了陳季修唾手可得的官位就此泡湯了。
陳季修再怎麼說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當著眾小輩的面被打,臉面上根本掛不住,他憤憤不平的大聲道:「爹!您就算要教訓兒子,好歹給我一個理由!」
&剛才沒聽見遠陌說什麼嗎?!」陳瑾儒氣呼呼的說道:「那太監是司禮監的人,他叫安然,是姓安的!皇上身邊的總管安壽阮有好幾個乾兒子,最小的那個就叫安然!這說明他是為皇上辦事,是皇上派來的!」
陳季修就鬧不明白了,「為皇上辦事的又如何?!」
&怎麼還轉不過彎來!」陳瑾儒氣得要命,要不是老夫人在面前攔著,他真有心再在陳季修的腦門上狠狠的敲幾下,「皇上有意升你為尚書,掌管整個戶部,在此之前怕是要考察你一番,他派那個叫安然的太監來,就是考察你在玉秋事情的處理上,你罔顧她的生死,任由她傷勢加劇,這些被皇上知道,他還會把尚書的位置交給你嗎?!」
雖然婦道人家不該插言,可這關係到自己丈夫未來的仕途了,郭氏慌忙說道:「這……可玉秋她犯了罪,被處死是早晚的事,大老爺對她失了心有何不可?難道還得將她供養起來嗎?」
陳季修與郭氏不同,他好歹入朝為官,與皇帝打交道的,被自家父親這麼一提醒,也反應過來,以皇帝的性子,極有可能會因為陳玉秋的事,對他失去信心,陳季修這下慌張了,「父親,那……那該怎麼辦?該怎麼補救?難道皇上真的會……」
陳遠陌望著臉如豬肝色的陳季修,聽著陳瑾儒沉重的嘆息,內心冷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陳玉秋已死,那個叫安然的太監已經回宮,以皇上的性子來說,這回官職是升不了了。
皇宮內,安然換了套衣服,手捧托盤,就去安華殿見安壽阮了。安壽阮在宦官之中,職位最高,掌握的權力也是最大,他平時侍奉在皇帝身側,深得皇帝信任。
安然來到廂房門口,推門而入,見安壽阮已在裡面等候,只見他躺坐在貴妃椅上,側著身子,手支著腦袋,閉目養神。安壽阮年紀六十有餘,怕是平時管的事多,操心也多,累得慌,以至於頭髮全白。
見安壽阮在休息,安然的步伐輕了下來,他進門後將手裡的托盤放在房內的八仙桌上,再回頭將門關好,然後走到安壽阮的身邊,半跪在下來,輕聲喚道:「乾爹,乾爹。」
安壽阮本就睡得淺,聽到聲音後,便醒了,他睜開眼,見到那張絕美的臉,笑道:「回來了。」
&的,乾爹,我回來晚了,讓您久等了,」安然殷勤的說道:「天氣炎熱,我為您端來一碗酸梅湯,解暑可口,您現在嘗嘗嗎?」
安壽阮擺擺手,道:「我給你安排的事情你辦好了嗎?皇上還等著我回話呢。」
&按照乾爹您的吩咐,我去了陳府……」接著,安然將自己在陳府的所見所聞,尤其是關於陳玉秋的事,一字不落講給安壽阮聽。
聽完安然的講述,安壽阮自言自語嘲諷道:「真不知陳丞相是怎麼想的,怕是他兒子這次的升遷沒戲了吧。」說著,他站起身子,抖了抖宮服,是該給皇上報告的時候了。
安壽阮臨走前笑著拍了拍安然的肩膀,說道:「外面太陽大,還讓你出宮跑陳府一趟,這酸梅湯乾爹就不喝了,你喝吧,好好休息,辛苦你了。」
&子不辛苦。」安然乖巧的點點頭,突然的他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從袖子口裡掏出
第024章 官位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