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三月,府城開始淅淅瀝瀝下起春雨,幾日不停。筆硯閣 m.biyange.net
還有前一年狂暴不停的秋雨陰影在,連綿的春雨讓人又無端擔憂起來。
陸景之進京已經有三個月,這期間趕上新年和春闈,兩人間的書信並不多。
他出了考場的第二日就寫了書信送出來,但顧瑤收到書信時已是二月底。
安陽府的春意已經掛上樹梢,京城才剛剛能看到幾許嫩綠。
齊元洲這段時日走路帶風,見人就笑,若是顧瑤在,一定會覺得他腦子出了問題。
他從貢院出來,這樣的狀態已經維持了大半個月,要不是馬上就要放榜,他也許還在傻笑。
他現在就覺自己是個天選之子,明明學問就是稀鬆平常的程度,可禁不住他運氣好!
不管是鄉試還是春試,考題對他而言都不算偏不算怪,能想到出處,知道其中含義,破題就不算太難。
至於文章寫得如何,這就要看閱卷人的個人喜好。
如果運氣足夠好,他這一科沒準也能得個進士。
「我說景之,鄉試都考完了,你怎麼還在房裡看書,這段時間京城的各個茶樓格外熱鬧,咱們也去轉一轉。」
他從貢院出來就想去茶樓湊熱鬧,但每次喊陸景之出門,得到的都是他要留在府里。
陸景之放下手中書冊,逆著光看向站在門前的齊元洲依舊如之前那般搖了搖頭。
「我出門答應過瑤兒,要平平安安的回去。」
既然承諾過,就要做到。
不論城中如何安全,都不如他留在書房裡。
再有幾日就要放榜,放榜後要不了幾日就要殿試。
這段時間他不想有任何意外,也不想日後顧瑤聽到平添擔心。
齊元洲無語的看他,他就想不明白了,不懂自家表妹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不然怎麼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就怎麼聽話。
她擔心,他就不出門?!
「瑤兒在安陽府啊,而且咱們出門去茶樓,又不是去紅館,你怕什麼!」
他說著要上來拉人,被陸景之擺手將他擋下。
「再有半月就要殿試,元洲最好也趁這段時日多看些書,這樣殿試會更穩妥。」
齊元洲之前在貢院所寫的文章,出來後他就默了出來。
陸景之幫他批閱過就覺他有五成把握可以上榜,既然有機會進殿試,自然要努力抓住機會。
他這樣殷切叮囑,讓齊元洲都想抓頭髮。
他是真搞不懂這個傢伙,嗯,還有遠在安陽府的表妹!
「算了,你不去我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我也回去看書了。」
他雖然學問稀鬆平常,但他夠聽話!
也知道運氣不是永遠都有,也許下一科他就沒有現在這般好運,所以如果真能進殿試,他就是拼了命也要讓自己至少中個從進士。
他有些鬱悶的回了自己院子去看書,他離開,陸景之放下手中的書冊,從一旁的木盒中再次取出顧瑤寫給他的書信。
因為通信不夠順暢,她年後寄來的書信,三封書信他是一齊收到的。
收到書信那日,他剛從貢院出來。
回來後,他沒有急著去沐浴,而是站在那裡將她的書信仔仔細細全部看完。
知道她在安陽府一切都好,弟弟去了邊城,也知道鄭氏隱晦同她提起兩家結親一事。
他翻看著書信,似是透過信,看到了提著筆坐在桌案前,含笑為他寫信的姑娘。
再有一個月,再有一個月他就可以回去,他們就能見面了。
將書信看了又看,明明上面的內容以他的過目不忘早已記得清清楚楚,他還是貪婪的一遍遍看著。
人都說相思入骨,從前讀到這句時,他只當笑談一掃而過。
現在有了心愛的姑娘,他才知這話說得已是極為委婉。
珍愛的將書信仔細折好放回木盒,他從一旁取過紙筆開始寫信。
他收到書信時會格外歡喜,相信顧瑤收到書信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