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太好了,拿出來看看!」惠雅微笑著對小鄭氏說道,臉上的笑容雖然有些僵硬,卻是發自心底的愉悅。
只要這回將小鄭氏弄出趙府,送回老家去讓外祖母把她看管起來,娘親的性命、哥哥的腿應該就不會再有危險了吧?想到這裡,惠雅的心都歡快起來了,因為出手懲罰下人而變得愧疚的感覺,也淡了不少。
只要娘親和哥哥好,就算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又能怎麼樣呢?
「什麼!」小鄭氏聽到這話就是一愣,回頭看去的時候,只見到富貴家的手裡頭拿著一個青色的瓷瓶,從黃嬤嬤的屋子裡頭走了出來,那瓷瓶的樣式跟惠雅剛才拿做證據的白瓷瓶一模一樣,赫然是小鄭氏拿給黃嬤嬤,讓她害鄭氏的藥。
被發現了,真的被發現了,該怎麼辦?小鄭氏的心裡頭仿佛被澆了一瓢滾油一般,疼痛又慌亂,幾乎不能自已。如果自己把這事兒認了,謀殺嫡姐的罪名就絕對逃不掉,要是自己被關進了大牢裡頭,紗香要怎麼辦?
不能認,不能認!紗香才只有九歲呀,這么小的孩子,要是被獨自留在趙家或者是鄭家,絕對會被磋磨的不成人形。要是被扔回到方家去,因為她手裡頭的金銀,恐怕連性命都會丟掉的!
絕對不能認!
「這……這是什麼,我不認識……」小鄭氏的眼神閃爍著,看著地上被堵了嘴,嗚嗚哀求著的黃嬤嬤,只覺得自己的心從裡到外的涼了下來。她定定的看著黃嬤嬤,黃嬤嬤,只有對不起你了!
「哦?你不認識?這可是從黃嬤嬤的房裡頭搜出來的呢,你不認識,黃嬤嬤卻一定認識,對不對?」惠雅放開了從剛才開始一直鉗制著小鄭氏的手,輕輕的甩了甩。她心中很驚奇自己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可以拉得住小鄭氏,卻知道這不是討論力氣的時候。
「黃嬤嬤,這瓶子。我姨母說不認識呢,她不認識這瓶子,這瓶子所代表的東西,就只能扣在你頭上了。」惠雅走到了黃嬤嬤身邊,看著平日裡頭驕傲得像生蛋了的老母雞一樣的黃嬤嬤。如今泣涕橫流的坐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樣子,輕輕的笑著說道。
「嗚嗚嗚……」黃嬤嬤拼命的搖著頭,因為嘴裡頭堵著帕子呢,黃嬤嬤說不出話來,眼淚卻流的更凶了。
在後宅裡頭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黃嬤嬤,哪裡看不出來小鄭氏這是要棄車保帥了。平日裡頭跟在小鄭氏身邊,看慣了她這樣的做法,卻沒有想到,有一天被拋棄的人。會是自己。
想到這兒,黃嬤嬤的心裡頭一片冰涼,要是自己這背主的罪名被做實了,那躺在凳子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紅桃就是自己下場。
不,也許比那下場還要慘,紅桃不過是從外頭買回來的小孤女,死了也就死了,自己卻是有家有口的,遠在老家的丈夫兒子,還有活潑可愛的小孫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麼想著,黃嬤嬤的心裡頭已經萌生了死志了,要是自己死了,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
「黃嬤嬤。你別想著自己死了,姨母就會放過你的家人,要知道,自己給主子下毒的奴才,可比被脅迫著做壞事的奴才,懲罰的要重的多。你死了。姨母正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你的身上,到時候你還有你全家人,都活不了。」
惠雅看到黃嬤嬤眼睛裡頭閃爍的光芒越來越淡,把話說出來激她,做了壞事以後,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家老小給你陪葬,這樣的死法,你敢麼?
「唔唔……」黃嬤嬤的心一下子被惠雅的話戳的是鮮血淋漓,是呀,小鄭氏如今直接把自己推出來頂罪,那麼回了老家的時候,她有什麼理由相信,小鄭氏不會為了平息鄭老夫人的怒火,把自己的家人推出去當替罪羊?
看著黃嬤嬤急切的搖著頭,想要說話的樣子,惠雅微微一笑,「黃嬤嬤,你想說話的話,我就把你嘴裡頭的手絹兒拿出來,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咬舌自盡啊!」
黃嬤嬤連忙點了點頭,要是剛才,也許還會因為畏罪或者是保全家人而想辦法自盡的話,想到了小鄭氏的狠毒,那一點點心思也就煙消雲散了。
「黃嬤嬤,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惠雅把黃嬤嬤嘴裡頭的手絹兒抽出來,看著黃嬤嬤的臉,跟前世的耀武揚威比起來,此時的黃嬤嬤,實在是狼狽的不像話。
「惠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