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站著做什麼啊,趕緊都坐下來說話。」紅月說著拉喬伊靈和秋菊坐下,秀菊作為主人家也一起坐到了圓桌上。
「我就喊你一聲秀菊姐姐吧。秀菊姐姐我看你過得可真好,這房間看著就清淨雅致,正合秀菊姐姐你恬淡的氣質呢!」
秀菊淡淡一笑,「這都是夫人和少爺的恩典。我過得的確很清淨舒服。」
紅月也忙開口,「可不是!我們夫人少爺都是最最好的人了。要我說啊,等喬大小姐嫁給我家公子,她就是掉進福窩了!」
秀菊聞言,動了動嘴巴,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她連發聲的機會都沒有,紅月這裡已經不著痕跡地瞪了她一眼。秀菊無奈閉上嘴巴,有些愁苦地低著頭。
喬伊靈將這一切都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裡,故作天真爛漫地說,「秀菊姐姐我看你剛才好像是要說什麼。秀菊姐姐你是想說什麼啊。」
秀菊抬起頭,清秀的臉上還是一片茫然。
「秀菊啊,你剛才是要開口嗎?你想說什麼就說啊!事無不可對人言,你藏著掖著做什麼。沒得讓人以為咱們朱府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秀菊扯了扯嘴,苦味一直從舌尖蔓延到舌根,苦的她隱隱有些反胃,但她只能強笑著回答,「我——我方才是想說,我家少爺是世上最好的人,要是——要是喬大小姐真的能嫁給我家少爺,她——她這輩子真跟紅月說的一樣,是——是掉進福窩了。看我高興地連話都說不完整。真是叫兩位妹妹笑話了。我嘴笨不伶俐。」
「秀菊姐姐說的哪裡話,嘴笨的人說的才都是實話呢。」喬伊靈笑著道。
秋菊也笑了,「是啊。我一聽秀菊姐姐你的話就覺得是真心話。」
秀菊低著頭人,雙手死死捏著帕子,她不敢抬頭,她怕自己一抬頭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真是讓兩位見笑了。秀菊啊就是個不會說話的。這人一多啊,她就緊張。她就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
喬伊靈一臉抱歉道,「那真是我的不是了。是我打擾秀菊姐姐了。我就不多留了,免得秀菊姐姐緊張。」
「我送你們啊。都怪秀菊不好,擾了兩位妹妹的雅興了。」紅月按著喬伊靈的胳膊離開秀菊的房間。
等到屋內只剩下秀菊一個人,她才茫然無措地抬起頭,眼眶裡已經滿是晶瑩的淚水,良久,淚水奪眶而出,臉仿佛在滂沱大雨中沖刷了一遍。
「秀菊你怎麼回事!你知道自己方才再說什麼嘛!要是出了什麼查錯,你知道——」紅玉那裡送走了喬伊靈和秋菊,半途折返回到秀菊的房間,她正張口破罵,但是在看到秀菊滿臉的淚水後,指責的的聲音戛然而止。
紅月失了聲似的坐到秀菊身邊,取出帕子為秀菊擦臉,「哭什麼。你沒做錯什麼,哭得這麼傷心,小心把眼睛哭壞了。」
「紅月,你說喬大小姐真的會嫁進來嗎?」秀菊急忙伸手抓住紅月為她擦眼淚的手問。
紅月的目光頓時冰冷無比,說出的話就跟冰渣子似的,「秀菊,我知道你心軟,你心腸好。但是咱們都是奴婢,有些事情輪不到我們多說什麼。一個弄不好,咱們就只有死。秀菊,夫人說了,等新夫人進門就放你出去,以後你拿著銀子做點小本買賣也好,找個可靠的男人嫁了也好,反正離朱府遠遠的。」
「我離開了,可那喬大小姐嫁進府,等待她的就只有——」
「閉嘴!才跟你說了,不許說這些,你怎麼又說。不是那位喬大小姐也會是別人。說不定她運氣好呢?說不定她可以平平安安呢?」
秀菊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了,有氣無力地鬆開了紅月的手,「紅月你自己都說了,說不定。紅月你說的這話怕是連你自己都不信吧。紅月你說我們幫著一起作孽,我們會不會有報應,我們——」
「住口!秀菊我看你真是糊塗極了!咱們會有什麼報應!咱們兩個做錯什麼了?咱們什麼惡都沒做。咱們只是兩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們不能改變任何東西,我們能做的就只有保持沉默你懂嘛!秀菊,我們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我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我知道今天是嚇壞你了,你放心,今天魏府的人來見過你了,她們肯定不會再來了。你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成,等新的少夫人進門你就能離開了。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