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也著實聰明,知道這是烈王另有安排。
「你叫什麼?今年多大歲數啊?」韓雲笑著問那大漢。
大漢忙道:「俺姓公孫,那先生給俺起名叫:肅。也是盼著安敦厚些。最後做了土匪,著實是對不住先生。俺今年剛好而立!」
「倒是個好名字,我看你也厚道。跟著我們王爺,自有你的前途。不過你是為何打死人命?」疾風問道。
「哎!說來真是氣死人啊!」公孫肅坐在馬上,搖頭嘆息。
「那年先生病逝,俺給他做了孝子,安葬了先生。先生留下一個老娘,七十歲高齡了。先生原本不是村裡的,但是村里呆了三十年了,也有幾畝薄田。他去了之後,俺就幫他照看著。可是那村裡的富戶田家非得說那地是他家的,只是借給了先生種。」
「無奈先生已經去了,以往的地契也沒找到,老娘一把年歲了說不清楚。俺是和先生好,可是這些內事俺著實也是不知道的,就跟那田家商議,留下一塊地就好,畢竟老太太也得吃飯吧?」
公孫肅嘆道:「那田家不允,繼而說先生家裡的房子地契也是他家的!是借給先生的,先生去了,就要收回,全然不管先生老娘如何。俺一氣之下就與那田家的小兒子打了起來,一時失手就多打了幾拳,那人回去就斷氣了。俺只好連夜帶著先生的老娘來了這黑風谷。前年先生的老娘也沒了。」
那會子他帶著老太太往黑風谷來,千辛萬苦啊。
「你也是講義氣的,既然投了烈王殿下,以往的事就都不說了。」朔風笑道。
「是!俺自認還是能看家護院的,只求烈王殿下賞賜俺和俺的兄弟們一口飯吃就是!俺們西北漢子沒的說,有恩是必報的。」公孫肅一句假話也不敢說,雖然他大大咧咧,可是也知道,烈王絕不會用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很快,先頭的人就進了鹽城。
城門外,凌風帶著幾個人守著。見了燕子歸一行人,激動拱手:「屬下可算是盼到殿下了!」
「嘿嘿,叫錯了吧?」疾風笑道。
「一樣一樣,王爺也可稱呼王爺殿下啊。王妃好!」凌風又對著馬作揖道。
早在疾風信中,便知道了京城種種,現在侍衛們都統稱王妃了。
「起來,辛苦你了,我娘我弟弟他們可好?」蘇棉笑道。
「王妃不知,就在昨日京城裡來的物資倒是比你們快,想來是從灕江往上,走的水路繞了燁州。拿來不少好皮子,想來是擔憂西北寒冷,屬下選了不少給夫人送去了。她們如今就暫居在鹽城。」凌風笑道。
「多謝陛下關懷。」蘇棉笑道。
眾人也笑了笑,便都不說這個了。
進了城,就見這鹽城官員,富戶們都在等著。天氣寒冷,他們一個個裹著斗篷,大氅。見著車馬,忙上前相拜。
也有個把官員是上次清算後留下的,此時與上次可不一樣。
誰能想到呢?也不過一年多,上次來的,是沒有爵位,沒有實權的皇九子。他們並不太在意。多有敷衍之時。
而一年後,還是那個人,甚至帶著的還是那個女人。
而他們,已經是西北三城二十七縣的天。
藩王,烈王。那是什麼?那是他們的天!比皇帝的存在還要有影響的人。嘆一聲世事無常之後,一個比一個恭敬有禮。
「都起來吧。天氣寒冷,本王與王妃便要先留在鹽城。豐城的府邸還需要修繕。以後多的是時間見面。」燕子歸揮手道。
眾人心裡叫苦,您不走啊?也只好戰戰兢兢的賠笑著。
鹽城知府宋子清上前道:「臣敢問王爺,是要在臣的府邸下榻,還是何處?臣好安置。」宋子清今年三十四歲,也算是個年輕有為的官員了。
繼前任知府被斬首後,一時沒有人頂替,便將他弄來,這一年多,也算是兢兢業業。
「不必,本王在此有一座別院,嗯,想必還在?」燕子歸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宋子清問道。
「在在在,臣不敢動王爺的產業。」宋子清賠笑道。
「既然如此,今日就散了吧,你等不必著急,待本王休整幾日,再說正事。本王的親衛還在後面,夜間能到,還請宋大人安置。」燕子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