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壽回去後,蘇棉坐著不說話。
方嬤嬤看著,就知道二皇子這是傷著娘娘了。
娘娘是什麼性子,眼裡不揉沙子的人,一心一計的疼愛二皇子,如今他只是這個表現,就叫娘娘失望極了。
「主子,二殿下畢竟還是小,您也寬容幾分,任誰聽了這話,都難免有些疑惑和疙瘩,那林更衣真是該死,這般慘烈的自盡,不就是坐實這件事麼?二殿下聽著,難免會覺得擔心害怕。您別生氣。」
「罷了,我也不氣,是不是養了個白眼狼,以後就知道了。你叫人去看著他,照顧好,別出事。我躺一會吧。」蘇棉道。
這一天,還真是夠累的。
「哎,主子好好歇著,萬事都有奴婢呢,主子身子最要緊了。」方嬤嬤笑道。
「你也不小了,身子也要緊,只是我別人不放心。」蘇棉道。
「是,奴婢照料自己著呢,不逞能。」方嬤嬤笑著,扶著她上了塌,伺候她躺下道。
蘇棉睡醒,就見玲瓏守著她。
「你怎麼來了,這就要大婚了。」蘇棉道。
「奴婢不放心啊,就在鳳藻宮,又不是別處,主子這裡有事,奴婢能不來麼?」玲瓏扶著她坐起來道。
「天黑了,陛下呢?」蘇棉看了一眼外頭道。
「陛下剛才回來,見主子睡著,說是前面還有些事,索性等主子起來再用膳呢。」玲瓏伺候蘇棉換上鞋子道。
「哦,那就叫人去請陛下回來吧。」蘇棉下了地,緩緩的活動,伸懶腰。
如今不敢太過直接的伸懶腰了。
「主子就是用晚膳了,不用梳髮髻了吧。」玲瓏問。
「你還不知道我,恨不得一天都不梳頭。隨便弄一下就好了、」蘇棉坐在梳妝檯前道。
等燕子歸回來,就見她只是將長發挽起一半,剩下一半都披散著。倒是美極了。
「回來了,餓了沒?洗手吧。」蘇棉道。
燕子歸嗯了一聲,他自然知道下午的事,知道銘壽的表現。
不過他倒是明白銘壽的感覺,他小時候,雖然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可是也有一個名義上的母親秦氏,有一個養母楊氏。心裡也是亂的。
銘壽被嚇到了,一時之間懷疑一切,也是有的。
不過,他更理解蘇棉,知道她為了這個孩子,當初如何討厭慕容婉婷,那是真的討厭。她真的將這個孩子視如己出。如今自然受不得一絲懷疑了。
吃過了晚膳,燕子歸拉著蘇棉散步,走著便道:「壽兒的事,別太生氣,到底如何還看以後。」
「嗯,我知道了,這事也許有一日真的會爆發出來吧,以後他也許懂事呢。」蘇棉笑了笑:「不必擔心我。」
「朕如何不擔心?好了,這些都不要想了,今兒是不是沒有給安兒寫信?」燕子歸笑問,每天都要寫,那邊也每天都要回,他都覺得安兒的字越發練出來了呢。
「唔,還真是,今兒事多,忘記了,這就去寫!如今送出去還來得及麼?」蘇棉道。
「晚一點而已,還能。」燕子歸笑道。
蘇棉認真的給銘安寫了信,叫人送走,才算是安心了:「在忙也不該忘記了他,他獨自在外,指不定怎麼指著我們的信呢。」
「是,不過你也別擔心,一切順利,他們已經即將進入南疆了。太子和東臨王都是見過的,尤其是東臨王,他會照顧安兒的。還有和玉公主。」燕子歸道。
曾經的太貴妃,如今不能叫了,只能叫一聲和玉公主了。
「嗯,我也不算很擔心,只是他一個人在外,總是不安心的。我其實算不得偏心吧?安兒是你我的長子,我知道你一開始就對他寄予厚望的,也是打小長在你我跟前的孩子。但是壽兒……我給了他應得的一切,總不能與安兒一樣的,畢竟只有一個太子。」蘇棉問燕子歸。
「自然,你對他們都很好,別想了,壽兒總會懂事,以後就算是知道你不是他的生身之母,可這一輩子,他也只會有你這一個母親。」燕子歸道。
「但願吧,我是真的想將他好好養大,好好教導,叫他懂事。不要管過去的事,一心一意做一個皇子,這樣不是很好麼?」蘇棉搖頭:「可我也知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