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揚卻對此不以為意,「沒事,有我呢,到時候我再教你就是了。」
沈雲蕎笑著戳一戳她的額頭,「你遲早要嫁人的,怎麼能總陪著我呢。」
章洛揚抿了抿唇,認真地道:「你嫁了我才嫁。」
「唉,你這麼鄭重其事的告訴我……」沈雲蕎拍著心口,「我真是深感任重道遠啊。」
一句話說得章洛揚笑開來。
聽聞就快登岸走旱路的時候,兩個人開始細細地整理行囊。
書籍、衣料之類用來消磨時間的東西,都不能帶著,帶著就是累贅。考慮到往後女子裝扮不大方便,兩個人喚上四名丫鬟,趕製出了幾套男子樣式的衣物,袍子、深衣刻意做得寬鬆些,也省得一面趕路還要一面承受層層束縛的滋味。
兩個人覺得最要緊的,當然是錢財。這一點,章洛揚問了問俞仲堯,他說到時候會派專人給他們攜帶行李。但是她們實在是沒有安全感,單拿出了一部分,到時候親自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忙忙碌碌地過了一段日子,大船在一日午後靠岸,水路就此結束。
俞仲堯的安排是先休息幾日再趕路。
這一段航程已算很是漫長,有些不是很適應的人,需得好生歇息幾日,養精蓄銳。
岸上有一行人、十餘輛馬車和數十匹駿馬在等候。女子一概乘車,男子一概策馬而行。
章洛揚和沈雲蕎雖然穿戴的是男子衣物,還是被安排乘車。
上馬車之前,她們打量了一下周遭環境。
天高地闊,原野無垠。
這才是行程的真正開端,日後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
聽人說了這是何地,她們轉頭就忘了。
已身是過客,不需問所經山水是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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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了整整半日,斜陽晚照時分,進了一所偌大的宅邸門前。
進朱紅大門之前,章洛揚留心往外看了看,見門楣上有著偌大的兩個字:賀園。
此間主人將這裡借給了俞仲堯暫用幾日,自己則搬去了別處。
有幾名管事各自帶著丫鬟、小廝上前,帶領人們各自去往歇腳的院落。
章洛揚與沈雲蕎住在相鄰的兩個小院兒內。晚間的飯菜豐盛而味美,兩個人享用完,又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早早歇下。
翌日早間,俞仲堯遣了人來傳話,讓章洛揚男子打扮去外院,要帶她去外面轉轉。
章洛揚正要去知會沈雲蕎,沈雲蕎先一步找過來,笑道:「高進尋了一匹好馬,要我等會兒去看看,到外面試試馬腳力如何,你就放心出去吧。」
章洛揚因此心安,去了外院。
俞仲堯一襲玄色深衣,正在等她。他幾步之外有兩匹駿馬,一匹黑色,一匹棗紅色。等她走過去,他指一指那匹棗紅色駿馬,「叫追風。性情很是溫和,腳力極佳,你跟它要儘快熟悉起來,往後要一起走一段日子。」
「嗯。」章洛揚走到追風面前,試探著去撫摸它的鬃毛、頭部。追風很快就溫馴地低下頭去,她抿了唇微笑。
俞仲堯笑問,「騎術怎樣?」
「還好吧。」章洛揚也不大確定,「這兩年很少騎馬,以前學騎射的時候據說還可以。」那時候也真是累得可以,每天都是周身酸疼,挨了一頓打似的難受。
「去轉轉?」
「嗯。」
兩人上馬,徐徐出了賀園。俞仲堯幾名手下遠遠尾隨。
賀園處在郊野,遠處山巒含笑,近處草木茵茵,綠意中有著各色花朵點綴。抬頭望去,晴空萬里,連浮雲也無。
章洛揚從來覺得,馬是最有靈性最駿美的動物,手裡的鞭子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虛設。今日跟追風剛相識,她一點兒勉強的意思都沒有,只是信馬由韁。
俞仲堯由著她,慢悠悠的跟在一旁,閒話家常。
章洛揚問他:「你最喜歡動物的是不是寶馬?」
俞仲堯搖頭,「不是。我最喜歡的是貓狗,小時候養過兩條狗、一隻貓。」
「是嗎?」章洛揚意外,隨後就笑,「真是沒想到呢。我也喜歡貓狗,但是一直都沒養過。」
「我也有些年不養了,沒時間。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