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關的傳言。這日私下裡跟崔行舟以前給腹內的孩兒取名字時,便問他母親說了什麼。
崔行舟道:「她能說什麼,不過擔心你肚子太大,難以順產罷了。」
眠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嘆氣道:「也不知什麼時候能生,這幾日總被壓得喘不過氣兒來,李媽媽說,若是再賴在我肚子裡幾日,只怕又要大一圈……」
崔行舟捏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不准給我胡思亂想,一大一小都會平平安安的……」
就在他有力一握時,眠棠突然變了臉色,失聲喊道:「疼……」
崔行舟以為自己太過用力,連忙鬆手,可是柳眠棠卻依然沒有鬆勁兒的樣子,只半張著嘴,宮縮得說不出話來,待緩過一口氣時,才急急道:「快……我可能快要生了!」
崔行舟愣了一愣,連忙喊著丫鬟婆子。
一時間整個王府內院都動了起來,準備給王妃接生,雖然柳眠棠有了痛感,又破了羊水,可到真正發力要生時,還需得時間。
內院裡各色人等進出不斷,忙碌異常,就連外院之人也是隨時待命,不得休息。
可就在準備妥當時,府宅外突然傳來有人砸門的聲音。待門房問詢時,才發現居然是宮裡來人傳太皇太后的懿旨。
宮裡的懿旨,不能不接。崔行舟只能去前廳接旨。
往前廳行走時,莫如小聲道:「王爺,王府門外還有一隊禁軍,看著不甚尋常……」
崔行舟大步流星地走到前廳,從容跪下,只聽那來使一臉肅穆說道:「萬歲服了淮陽王呈的虎鞭,突然身子大不適,如今御醫正在救治外歲,還請淮陽王跟雜家走一趟,將事情搞清楚了。」
就在半個時辰前,萬歲服用了虎鞭熬煮的補湯,可是剛剛飲下不消片刻,就覺得腹內絞痛,疼得滿地打滾,待御醫前來診治時,發現陛下隱隱有中毒的跡象。
太皇太后震怒,命人將御膳房和太醫院的相關人等一併拿下。可是有人卻說是這藥材本身帶毒,須得從源頭查起。
淮陽王微微皺眉,這太監說的虎鞭,乃是上次他跟隨陛下打獵時捕獲所得。
當時老虎被剝皮拆解,一併分了的,就算外歲真吃出了問題,也該問詢宮裡製藥的御醫,與他何干?
可是那來使卻是一臉肅穆道:「不光是王爺須得入宮一趟,你府里所有的會用藥的郎中也要一併帶走,入宮細審!」
崔行舟聽到這裡,騰地站起身來,厲聲道:「本王的王妃正在生產,府里正是要用郎中的時候,你們卻來要將郎中都帶走審問,安的是什麼心思?」
那太監也冷冷道::「如今萬歲服了王爺呈現的虎鞭,昏迷不醒,危在旦夕,王爺倒是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妻兒,真是枉為人臣!別家的女人都生孩子,也沒見她們備下這麼多的郎中……我看王爺在王府里囤了這麼多善使藥石的郎中,是別有居心,要研製些個隱秘的藥方子吧?」
來使仗著自己是太后太后身邊的人,出言甚是無狀,一下子就給淮陽王扣上了私自配毒,謀害聖上的罪狀。
淮陽王雖然也有親兵,卻在離府較遠的西營,遠水不解近渴。
此時禁軍封門,若是與宮裡來人對抗,不但坐實了意欲謀反的罪狀,而打鬥起來,一定禍及內院,讓正在生產的眠棠受了池魚之殃。
那來使也看出了崔行舟的顧忌,冷笑道:「淮陽王,雜家這也不過是例行公事,待王爺親去,說明了原委,查明了真相,自然就能回府抱一抱剛出生的孩兒了……聽說老王妃也從眞州趕來了,這一大家子人的安危可都在王爺您的一念之間啊!」
崔行舟死死盯著那太監的眼睛,最後沉聲道:「好,我跟你們走!」
來使笑道:「這就對了,事情說開了也就無事了……來人,將府里的郎中全都帶走!」
也不知那太監是從何處得來的名單,竟然將王府的郎中名姓摸得底掉,甚至連相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想調包留下幾個都不可能。
崔芙和楚太妃在一旁看著,急得都不行——眠棠的肚子那麼大,一會若是使不出氣力,必定是要郎中施針的,現在全帶走了,生產豈不是變得異常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