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遙愕然。
皇帝微微笑著,又道:「這也是朕接下來要說的。出兵對抗柔然的事情朕已然決定下來了,就讓你七哥親自率領四十萬人馬前去。」
用眼神示意了懷德,懷德展開聖旨念道:「今柔然一族進犯我朝。屢禁不止.......特封太子陸風濬掛帥,安西將軍霍氏孟鉞為御前先鋒......欽此。」
二人從容的站出來接過旨意,又是重重的謝恩。
帶病上陣殺敵?顏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應該是她聽錯了吧,從前怎麼不知道,他還會上陣殺敵?
還是說朝廷沒人了,所以需要他臨時補上?
不過應該真的是自己想錯了,畢竟皇帝會做出這個決定也不是草率的。誰也不會拿著幾十萬人馬的性命去開玩笑。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陸風濬常年就在書房裡喝喝茶練練字什麼的果然是最能欺騙人的了?
可是......她以前托人打探消息的時候完全沒聽說過啊!還是說,她沒有好好做功課。
陸風遙急了,這自己的牽線事業還沒有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呢!當事人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呢?真是太不尊重他這個可憐的小媒婆了。
聽過聖旨之後,陸風遙心裡再也不起絲毫波瀾了。
「好了,今天要公布的就是這兩件事,沒有異議的話就退朝吧。」皇帝扶著龍椅站起身,搭著懷德的手臂就起身去了後殿。
顏琛頓了一下腳步趕忙跟上,即使是作為參賽選手,她也還是皇帝跟前的小跟班。
陸風遙用手肘搗了搗陸風濬的胳膊:「七哥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
陸風濬無辜的望了他一眼:「你想提前知道做什麼?」
見著有幾個大臣抱著聽八卦的心理尚未離開,陸風遙把聲音壓得低了再低:「我也好早作準備,幫你安排安排啊!你懂得嘛!」眼睛裡流露出明媚的「你懂得」的眼神,還不忘瞪上一眼幾個留下來的大臣,仿佛在說:「看什麼看,不怕小爺我修理你們一頓啊!」
其餘的皇子們都早早回去了各自的王府,陸風濬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道:「幾個哥哥們都已經離開了,你還要在這裡耗下去嗎?」
溪溪帶著阿良從他倆身邊走過,看了一眼笑道:「兩位王爺放心,臣婦......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直到離開了大殿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緊張。夫君這一走最少又要四五天。讓她整日和自己的侍衛面面相覷不說,還要嚴防被誰看出了破綻,想一想她也是滿不容易的。
這下夫君回來,一定要好好夸一誇她啊!
顏琛隨著皇帝去了後殿,走到桌子旁,端起瓷壺向杯子裡斟了一杯水,因著是夏日,所以茶水並不是很燙。端著杯子走到皇帝跟前,只聽皇帝道:「丫頭,這一場比試你心裡可有底?」
總不能告訴他她是想要提著宰相的人頭來見皇帝吧。況且這扳倒宰相最多是皇帝想法,而顏琛想要做的絕對不只是這個地步。
顏琛搖搖頭,將杯子遞給皇帝:「奴婢還沒有想法。不過——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皇帝要的就是這句話。
況且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了,他的想法怎麼說這丫頭也能略知一二的。
這一點上就已經占了優勢。
皇帝心滿意足的喝上一口,朝顏琛擺了擺手:「丫頭,朕這肩膀有點酸,你來給朕捏捏。」
顏琛轉至皇帝身後,懷德讓開身子,如此顏琛也方便的給皇帝捏了起來。
懷德因著前些日子被顏琛看穿了身份,日日見了顏琛都覺得底氣不足,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個。只站在一邊規規矩矩的守著,靜靜地看著。
這個和自己如今在一條船上而又貌合神離的端和王妃。
若不是.......她如今早該成為太子妃了。
不過,既然如今的一切全都變了,小主子也對她有幾分心意,那一切就又該另當別論了。
她不只是小主人的棋子這麼簡單。
懷德不是沒有勸過賀樓,天底下的女人那麼多,何必非要以後把這位前任端和王妃收入自己的後宮。而賀樓只笑笑,告訴他他一定會懂得的。
確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