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真是她哥哥孟晟,「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過是一個寄居在侯府的女子如何幫得上。」
柳詩詩愣了一下,繼而誠懇道,「我知曉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閨閣女子當各守本分,今日與寧王一行人迎頭撞見,我明知逾矩了,卻還是忍不住想見孟公子一面,為此我也顧不得那多規矩禮法了,將這些心窩子話告訴妹妹,也是求妹妹見我真心,能幫我探聽一下孟公子的心意。」
「若是我哥哥與柳姐姐化名的劉寺言只是君子之交呢?」晴初試探性問了一句,這件事可不好辦,孟晟是個木魚腦袋,指不定根本就沒往男女之情上面想,晴初還是先給柳詩詩透個底,免得最後太過情傷。
柳詩詩黯然了幾分,「我還沒想好……」
情竇初開果然都是不考慮後果的一頭熱,晴初暗暗嘆著,又道:「即便你倆兩情相悅,這婚姻還要父母之命才作得了數,哥哥雖是庶出卻是獨子,孟家如今為哥哥作何打算,我長居侯府,卻也不是很清楚。」晴初委婉的給柳詩詩提個醒,孟紹老爹的為人多多少少晴初還是聽老太太提起過,滿心滿意的就是奔前程,狀元出身,一心入閣。還有個與竇氏沾親帶故的繼母,這親事還真不好說。
柳家也是名門,柳詩詩的爺爺外放二品官,柳詩詩的大伯也就是三太太的親哥在京城做著四品官。在朝中算不上權勢大,但卻無人敢得罪柳家。因為柳家在當今聖上還是四皇子時,就一直輔佐跟隨著,三太太與探花郎三老爺的婚姻還得聖上金口御賜。只是,柳家未出得了驚才艷艷之子,柳詩詩的父親棄文行醫,並未有官職,卻是出了名的大夫,皇上的舊疾時常由他診治。
說起來,皇上正直壯年,卻是一身的病,聽說還是皇子時就落下了病根,久治不愈,靠藥壓著才不復發。此事算不得秘聞,朝廷官員皆心照不宣。不然,這太子之位的爭鬥也不會如此激烈,全是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若是皇上身子健碩,朝臣們也不敢如此名目長膽,不然這爭太子可就有謀逆之嫌了。
經晴初這一提,柳詩詩怔了怔,她也未思慮周全,只想著若是能兩情相悅,就讓孟紹來柳家提親,卻忽略了聯姻不是單單只有兩人同意就行,還需兩家人同意才是。柳家自然柳詩詩能作得了數,她想當然的認為孟家也一樣。可晴初話里的意思,似乎孟晟的婚事可能他自己也說不上話來。
「妹妹的意思是孟公子已經訂了親?」柳詩詩的眸子裡滾著淚,馬上就要跌落了下來。
「不是,不是,」晴初見此趕緊解釋道,「我哥還未定親,我的意思是可能我爹爹和繼母對我哥哥的婚事會比較慎重罷了。」
柳詩詩鬆了口氣,「那我還是有機會的。」
晴初點點頭,答應道:「下回我見著哥哥,定是會替柳姐姐探聽一二。」
「真的嗎?太感謝妹妹了!」柳詩詩立馬破涕為笑,臉上泛起喜悅。
晴初猶豫了下,還是建議道:「孟二太太為人十分之親和,似乎與三太太相熟,柳姐姐可請三太太去探探孟家人的意思。即便我哥對柳姐姐無意,這親事若能直接定下,豈不也是美事一樁。」晴初的生母薛菱玉、三太太和孟二太太曾經相交甚好,這還是因大太太給晴初手釧那事,三太太幫過晴初後,晴初不得其解特意去打聽來的。
柳詩詩想了想,使勁點點頭,「晴初說的沒錯,我得去跟姑母好生說說。」她迫不可及的要立馬起身去,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重又坐下,歉意道:「真是失禮,讓晴初妹妹笑話了。我,我就是心裡高興……」
晴初莞爾,「柳姐姐活得很真實,不似尋常的大家閨秀。」
柳詩詩帶了些羞澀,「我時常跟著父親在外頭,沒得那多規矩約束,就養成了這野性子,晴初妹妹千萬莫介懷,我都是無心之舉。」
晴初笑道:「柳姐姐聰慧之至,是把我當親近之人才會展露自己真實的一面,我又怎會介懷。」
柳詩詩也笑了起來,「若論聰慧,我可不及晴初妹妹,才那么小年紀,怎麼就能跟個小大人似的,日後誰娶了晴初妹妹,可真是好福氣。」
晴初吐吐舌道:「柳姐姐少來打趣我,小心日後做了我嫂子,我可是都要討回來的。」
柳詩詩紅了臉,「我說不過你。」
第四十二回掏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