績赫赫,未嘗一敗。
不了解情況的忙著向別人打探,消息靈通的忙著到處宣揚。
每個人都沉浸在興奮緊張的情緒里。
&猜那個魔頭是誰?宋覺非啊,原本的劍閣雙璧之一,他看見他師兄殺師證道,大受刺激,走火入魔了。誰能想到,十幾年過去,他修為不退反進,竟然能從獄中逃出來……」
&倒是聽說,他不是逃出來,是殺出來的。十方苦陀,三死七傷。」
&位大師都是小乘境以上的佛修,又有陣法配合,守得寺獄百年固若金湯。那魔頭現在到底是何等修為,大乘還是偽聖?」
也有人感嘆:「劍閣真倒霉,三百年出兩個有望入聖的天才人物。好端端的雙璧,一個殺師叛山,一個索性成了魔頭。非但沒能光耀山門,還得負責清理門戶。」
以這些學生的年紀,十幾年前的事情哪能親眼得見,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感嘆起來倒是真情實意。只因為那兩人實在太出名。
他們年幼時,因為劍門雙璧的轟動,誰不希望自家也能出個天才,然而天才豈是那般易得,失望總比希望更大。
等他們長到記事,就趕上雙璧命途傾覆,寧復還殺師證道,宋覺非走火入魔,家長們又念起早慧易折,平凡是福了。
如果說這件是天邊遙不可及的大事,徐冉與鍾十六的戰鬥,就是身邊可以參與的大事了。
徐冉這兩天總不自在,武修五感敏銳,有人自以為隱蔽的偷偷打量她,她其實可以感覺到。次數多了,也懶得管。
就連程千仞都被人在南山學院的山道上圍觀過,理由是『此人是徐冉的朋友』。
白看不給錢,搞得他很鬱悶。
平日裡見到他就神色嘲諷的同窗,也屈尊降貴的與他搭話:「喂,徐冉打算怎麼打,用哪把刀,你知道嗎?」
程千仞背起書婁繞開:「不知道。」
終於到了休沐日。
結束了五天的學習,沒什麼比約上幾個朋友,去看一場精彩比斗更能放鬆心情。看完之後找個地方聊天,喝點小酒,人生樂事。即使入院要排隊查腰牌,也不能澆滅學生們的熱情。
可惜天公不作美,南央城這幾日陰雲仍未散,不見日頭。倒是有清風拂面,吹起春裝廣袖,柔和舒暢。
演武場四周是青石砌成的石階,辰時已坐滿一半。若想居高臨下的看,北面看台觀戰位置最好,但學生不能隨便上去,便有些聚在演武場外,建安樓二樓的露台上。
徐冉來時,遙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大家最近都很閒嗎?」
程千仞道:「剛開學,課業少。年末肯定不這樣。」
顧雪絳看著徐冉:「按我說的打,不行就立刻認輸。」
程千仞將一個小布包遞給他:「差點忘了給你。」
顧雪絳接過掂了掂:「這裝的什麼?」
程千仞:「逐流給你做的護膝,你先試試合不合尺寸?」
「……不試了,不合適也沒時間改了。」
程千仞點頭:「也對。」
徐冉崩潰:「我這還沒去打呢!你倆不要滅我威風啊!」
顧雪絳心想,你求勝心太強,要是重傷不肯退,不如我去跪。
嘴上說:「哪有什麼威風,你看那邊都是帶瓜子點心來的,大家隨便看看,你也隨便打打嘛。」
程千仞心想,顧二說千萬不能給你壓力,這種越境戰鬥,若一味求勝,容易傷及武脈。
說道:「早點打完,逐流說中午做紅燒肉吃。」
他們說著話,已經走到了演武場邊。
徐冉的同窗看見她,奮力揮手:「徐老大!徐老大必勝!」
眾人聞聲望去,爆發出一陣歡呼,自發讓開一條路。
程千仞和顧雪絳混入人群,在石階上找了個視野不錯的位置。
徐冉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在歡呼聲中穿過人海,向前走去。
她的朋友在身後,她的對手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