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自己的大孫子是為了給別人做配合,打掩護,這才演了一齣好戲糊弄家人,怕是少不了的要將崔長健,死命的捶上一頓解氣呢。
崔婉清豎起耳朵,聽著睿王爺與人客氣的寒暄,等終於聽見,齊玄輝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時,她的腦子裡不知怎麼的,是轟然作響,周圍人的說話聲,全都聽不甚清楚了。
好像廣袤的世間,就只剩下了齊玄輝一人的聲音,緩緩的,柔柔的縈繞在她的耳邊。
而旁的所有一切,都自動的被她擯棄掉了。
崔婉清此時的心裡,可謂是百感交集,「這人到底還是來了,明知道不得見,還是趕來送我這一程。」
&不知,這只能聽得聲音,卻看不到容顏的滋味,是更加的折磨人呢。」
剛才她還坐的端莊,中規中矩,一副大家閨秀該有的表現,可這會,就真心的再也坐不住了。
明明屁股底下坐著的,是厚厚軟軟的繡花綴流蘇錦墊,可崔婉清卻覺得,原本舒適的錦墊,突的從裡面長出了根根鋼針,扎的她坐不安然。
崔婉清忍不住,就往那幾位小姐偷瞧的地方看去,這一眼望去,正好看到曹櫻粉面含羞,想看又不看,不敢看卻又忍不住偷偷往外瞥的嬌媚模樣。
她心裡頓時就是『咯噔』一聲,「曹櫻該不會是看到了齊玄輝吧?那人長的那般出色,難怪曹櫻被勾的這般失態呢!」
想到齊玄輝被人覬覦偷窺,崔婉清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心就想掀開簾幔。奔了出去,和那人見上一面。
順便告訴他,還是要像以前冷著臉對人才好!再不要彎著眼睛勾人魂魄了。
只可惜,這會亭子裡至少有二三十雙眼睛,都在盯著呢,偏分明安侯夫人還拉了拉她的手,對著曹櫻的方向怒了努嘴。
小聲在她耳朵邊說道:「看看。你櫻表姐也是要訂親的人了。居然還這般不知穩重,這樣的場合,不好好的坐著。還去和那些小丫頭們廝混,真是有失體統。」
崔婉清一聽這話,呆住了......
被自家大舅母這一盆子冷水澆的,腦子頓時清明了些。哪裡還敢顯出半分不對來?
笑著吱唔了幾句,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跟大舅母說了些什麼,反正瞧著明安侯夫人的臉色還好,應該是沒說錯話就是了。
這種自己和自己較勁的滋味,著實太過難受。還好崔婉清的指甲,總是剪修的圓潤,留得也不太長。要不然,這會非得把把手心給戳出血來不可!
崔婉清的心裡危機感大增。曹櫻的表情,像是給她特意提了個醒似得,一些被她忽視掉的問題,瞬間就浮出了水面。
想她此時離開京城,和齊玄輝將來離開京城的時間,中間隔了至少四五個月,這四五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齊玄輝現如今又不在深宮居住,而是和睿王爺住在一起,可真是一點顧忌都沒有了。
這位睿王爺,本就是個最不靠譜的性子,少不了的,要帶著齊玄輝東奔西跑。
要知道京城這麼大,正當妙齡的世家貴女,又這麼的多,就算齊玄輝不去打別人的主意,可也少不了有人要打他的主意......
前世里齊玄輝身邊的女人,崔婉清才剛打壓了一茬子,別人緊跟著就再送來一茬子,真跟割韭菜似得,那叫一個生生不息。
今世里,沒想到竟是還要面臨這樣的揪心局面,崔婉清突地就覺得好不心酸,一顆心是擰著,擰著的難過,抽著,抽著的疼。
她知道自己這是嫉妒了,這是吃醋了,至於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糾結痛苦的情感,無非就是因為自己動心了。
當以前可以容忍的事情,變得不能容忍的時候,崔婉清不禁在心裡暗自思索,得要想個什麼樣的法子,才能一勞永逸?
外面的男人們迂談闊論,裡面的崔婉清被她突然生出的心思,折騰了個不輕。
等到外面的媽媽,前來請崔婉清和曹棠上馬車,準備出發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的中衣都濕了大半片。
好在因著睿王爺的刻意堅持,他們一行,並沒有按著明安侯諸人的謙讓,先行離去。
這位頗為自在的笑稱,「既然本王是來給兩位送行的,那自然是要有頭有尾才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