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得不像個人形,甚至在家中時,柴通偶爾甚至會有模有樣的擺出皇帝的架勢來。
今日,自己苦心經營十餘年的布置終於開花結果了,這讓人厭惡的肥胖弟弟終於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柴家?笑話!如今的柴家不過就是人家趙家養在院子裡的一條供人觀賞的狗罷了,人家不敢惹它只因這是天子的狗,可若是天子家人亦或是天子本人呢?
狗咬了主人,可是要被拿去燉肉的。
柴得金胸中突然舒展了一口惡氣,他背著手來到門外,長長的嘆了一聲。家僕還以為他是為了柴通傷心難過,但實際上他只是在暗自感嘆罷了。
不過他本以為弟弟柴通熬不過今晚,但誰知道那傢伙皮糙肉厚到了那個地步,都被打成了那副樣子,後半夜時卻一口淤血吐出來,然後居然醒了過來,除了有些嘔吐和暈眩之外,居然並無大礙。
這讓期待了一夜的柴得金有些失落,但倒也是還好,畢竟他堅信狗改不了吃屎,這次不行,定然還有下次。
在外頭寒風中等了一夜凍得渾身冰冷的柴得金在第一時間沖入房間內,單膝跪在弟弟的病榻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詢問柴通的情況。
而柴通如今神志尚未完全清楚,還無法回答,更是因為疼痛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柴得金很快就被娘親給喊了起來。
走到外頭時他看到了父親,柴楊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他仍是在堂前踱步:「得金啊。」
「在,父親。」
「你成熟穩重一些,明日你隨我一起上殿。」
柴得金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圈,他聽到這番話時,心中頓時涼了下來,因為這柴楊是打算讓自己去給弟弟頂包了!
若是明日皇帝不依不饒,最壞的結果雖不至於殺了他,但一頓板子卻是少不得的。
柴得金斜眼瞟了父親的後腦勺一眼,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拱手彎腰小聲道:「好的,父親。」
「唉……要是通兒如你這般懂事便好了。」柴楊搖頭後揮了揮手:「你先下去歇息吧。」
「兒子遵命。」
柴得金回到了房間中,但他怎麼都睡不著,心裡憤恨著那柴通為何不死,接著又愈發的憤恨那要讓自己去為柴通頂罪的父親。
這股氣就在胸口鬱結,發也發散不出去,更是不能夠找誰訴苦,這讓柴得金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陰霾之氣,就如惡鬼一般。
而此時此刻,小宋正坐在一個小桌前,面前擺著一碗燉梨,他的對面坐著的是碧螺,她正托著腮看著小宋。
「不擔心我給你下毒?」
「給我個理由。」小宋喝了一口淡雅的梨湯:「沒道理啊,我給了你你想要的一切,你毒死我的意義在哪裡?」
「比如有人給我更多呢?」
「天下能比我給你更多的,只有大宋天子,但他本就是跟我穿一條褲子的。」宋北雲放下勺子:「怎樣,這宅子還行?」
「行,太行了。」碧螺笑盈盈的看著宋北云:「若我是個普通的女子,想著能被宋大人在這樣的宅子裡金屋藏嬌一輩子也是極好的。」
「這真的是金屋。」小宋拍了拍桌子:「這是天子別苑,只是後來他把這給忘了,現在就是我的了。」
碧螺一聽嚇了一跳,她沒想到這個簡單的三進小宅居然會是天子別苑,難怪剛進來就感覺有些異樣,因為這地方的裝潢太過於精緻了,精緻到根本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
「謝宋大人贈宅。」
「嘿!」小宋樂了起來:「小東西真厲害呀。」
「厲害也是宋大人厲害呀。」碧螺眉頭一挑:「是吧?」
「行行行,送你。」宋北雲往椅子上一靠:「柴家的事你還沒有眉目?」
「沒有,他們行事極其小心,我幾次都以為查到源頭了,可卻到了金陵城便無跡可尋了。」碧螺嘆氣道:「這事碧螺怕是要讓宋大人失望咯,不過等會子碧螺洗淨之後定不會讓大人失望呢。」
「小騷狐狸。」小宋笑道:「不過今天不行,我等會要趕回去,公主這兩日就要生了,我得護在身邊,我給你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