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李文秀,薛萌立時有了防備,抿緊嘴巴不說話了。
「我見過那孩子,挺惹人厭的。」柳雲湘道。
聽到這話,薛萌轉頭看向柳雲湘,「你也討厭他?」
「嗯,太討厭了,總是拿著一本書裝樣子,好似什麼都懂,可以他那出身,難不成還妄想考上狀元不成,真可笑。」
她讓馮錚在李家那胡同打聽了打聽,只李家這孩子天資聰穎,因得一老夫子喜歡,便自他三歲開始跟著讀書。四書五經全都背的滾瓜爛熟,而且見解獨到,得了『小神童』的稱號。今年十歲,本是要準備鄉試的。
可惜,著實可惜。
聽到柳雲湘這樣說,薛萌忙點頭,「就是,我們書院的夫子常用他貶低我們,說他日後必定大有出息,而我們即便出身再好也不及他一分。」
柳雲湘默,「所以你因此厭惡上了他?」
「哼,我原也沒想跟他計較,只是那日夫子問我問題,我沒有答上來,夫人又訓斥了我,還說李文秀一定知道,那我得去會會這個『神童』。你知道我看到他時多可笑麼,他正在幫他爹看攤。他家是賣活雞鴨的,他就坐在一堆雞鴨里讀書,雞糞鴨糞圍繞,將他也熏得臭烘烘的。」
「我問他君子有九思,都有什麼。這是夫子問我的,那小子竟真的答上來了,還一臉得意。我跟他說,他這種人讀書沒用,他還不服,說我也就是仗著家裡有錢有勢,不然什麼都不是。是他先惹火我的,我才讓人打他了,然後……」
薛萌撇撇嘴,「反正是他自己撞到牆上的,撞死了,活該。」
柳雲湘暗暗咬了咬牙,一個小生命,本可以精彩綻放,卻因答對了一個問題被害死了。而害人者根本不覺得自己錯了,還洋洋得意,罵著是他活該。
柳雲湘真想抽這薛萌幾巴掌,但眼下只能先忍下這股火氣。
「確實,他活該。」
聽到柳雲湘認同自己,薛萌眼睛一亮,「太后,您是個講理的,我喜歡你。」
柳雲湘笑,「不過後來聽說他爹將你家告上衙門了?」
「是啊,那又怎樣,我們家還能怕他不成。」
「確實,可他後來失蹤了,是嗎?」
「呃,失蹤了。」
「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你也不知道吧?」
「我……」薛萌張了張嘴,但還是顧忌著什麼沒說出來。
柳雲湘默了一下,小聲道:「這種人就不該活著。」
薛萌忙點頭,「他確實死了。」
「哦?那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