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柳雲湘還沒說完,後面百姓們嚷起來了。
「我們普通百姓能有什麼招兒,為了給女兒討個公道,只能這樣了。」
「王府勢大,但也不能仗勢欺人!」
「對,我們都看著呢!」
柳雲湘呼出一口氣,什麼法度,什麼公理,什麼規矩,眼下都不適應了。他們王府要是真趕人,盛京百姓一口一個吐沫能把他們淹死。
見勸不動這家,柳雲湘又去了那家,那家有個年輕婦人還抱著孩子,孩子不過幾個月大,竟也穿著孝衣。
「你們守在這兒也沒用,這案子複雜,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清的。若再查十天半個月,你們大人能咬咬牙忍過去,這孩子呢?」柳雲湘苦口婆心道。
這家領頭的是個男人,約莫五十來歲,應該是婢女蘭香的父親。
「那就請殿下用用心,儘快查到兇手,讓我這小孫女能早點回家,別在你們王府門前夭折了。」
柳雲湘一口氣滯住,這是拿孩子的命要挾啊!
當下柳雲湘確實沒招兒了,只能拉著嚴暮先回府了。
「前幾日,兩家還沒動靜,今日都來了,背後必定有人給出的主意。」嚴暮皺眉道。
柳雲湘點頭,「還能是誰,定是定遠侯老夫人。兩個婢女都死了,早一天查出真相晚一天查出真相,不是那麼緊迫的,但六姑娘生死不明,早一天的話,她活下來的機會就大一些。而定遠侯老夫人是朝廷命婦,不好這般逼你,便想了這麼一招。」
嚴暮冷哼一聲,「不是想要真相麼,本王這就給他們捏造一個!」
說著,嚴暮氣沖沖往後院去了。
柳雲湘搖頭失笑,她知嚴暮說的是氣話。
怎麼能不氣?
秦飛羽明晃晃的告訴他這案子就是引他入局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坑死他。而上官胥怕他查不對方向,還給他拋線索,讓他看到坑,讓他自己往裡跳。而定遠侯老夫人又使出這招,分明是不信任他這個人,不信他有這個本事。
他並不是非要查清的,真相於他毫無意義,死兩個,死一千一萬個又如何,他沒什么正義感,也不覺得該負什麼責任。
可……可他還是想查!
柳雲湘嘆了口氣,將管家叫過來,道:「眼下天兒正好,不冷不熱,讓他們在門口待著吧,你跟廚房說,每日給他們供應飯食。」
「可這什麼時候是頭啊?」管家苦著臉道。
一幫人天天在府門口哭,這多晦氣,還讓人瞧笑話。
「什麼時候查清案子什麼時候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