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令宜見嚴暮這麼說,定然是知曉什麼,當下也就放心了。這時,她不經意晃到嚴暮的領口,那上面竟有一抹胭脂。
其實,剛才看到柳雲湘從花廳出來,還有她那副嬌媚的樣子,稍稍一想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慕容令宜眼裡閃過一抹陰沉的晦色。
宴席擺在海棠園,男席和女席中間只隔著一顆花團錦簇的海棠。
柳雲湘被國公府丫鬟安排入席,謝文晴和她一桌。
這謝文晴一直有意無意往對面瞟,還一臉嬌羞的,她順著她目光望去,但見嚴暮坐在對面,姿態慵懶,一身墨色長袍,更襯得面若美玉。從這個角度望去,海棠花與他相映成畫,只是不及他驚艷。
宴席開了,那慕容令宜繞了一圈過來,同時倒了一杯酒遞到她面前。
「三夫人,怎麼只喝茶呢,來,我與你喝杯酒。」
柳雲湘心中頓時一緊。
兩人又不熟,身份地位也差了一大截,喝什麼酒呢。
而且慕容令宜一過來,大傢伙都有意無意往這邊瞅。
柳雲湘看著面前這杯酒,心思轉了轉,猜想這慕容令宜可能是看到那胭脂紅了,心裡又恨又無奈,面上只得賠笑道:「我不會喝酒。」
「一杯而已。」
「真不能喝。」
「三夫人不給面子?」
「……我染了風寒,早上喝了藥,大夫吩咐不能喝酒。」
「真的?」
「不敢騙郡主。」
「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在騙我。」
酒已經倒上,還是慕容令宜親自倒的,送到柳雲湘面前,她卻不接。這麼多人瞅著,她堂堂郡主如何下得了台。
慕容令宜一挑眉,「這不簡單,太醫院院判的公子就在那邊,請他來給三夫人你看看,是不是真的風寒了,是不是真的不能喝酒。」
柳雲湘心下一緊,若讓大夫一看,那她懷孕的事豈不要暴露。
「郡主何必為難我。」
慕容令宜眼睛一眯,低聲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幾個膽子敢騙我。」
「……」
「這不,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