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回來了?」
鋮王妃回了王府時,剛巧撞上宋鴻出去不久,鋮王聽見門外下人行禮的聲音,抬眼瞧見鋮王妃時心中就是一咯噔。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鋮王妃帶著蔣嬤嬤進去就問:「府里來客人了?」
「怎麼,遇上了?」
鋮王起身走過來扶著鋮王妃回了屋中,言語間絲毫沒有藏著掖著,反而主動提起了宋鴻。
「還不是宋家的人,宋鴻過來糾纏,說什麼棠寧讓蕭厭打斷了宋家老夫人的手,還攔著太醫署和京中那些藥堂的大夫不准他們過去看診,他說老夫人傷的厲害,央求我出面替他去一趟太醫署。」
「這事我哪能答應,他便一直跟我纏鬧不休,我好不容易才將人打發走,你碰著他了,他可有為難你?」
鋮王妃看著滿是擔憂望著她的鋮王,只覺得心頭泛著冷。
她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甚至都沒提起宋鴻,可鋮王卻主動交代,若不是她早知道宋鴻來王府是為了什麼,她恐怕會極為欣慰鋮王的坦誠,對他口中的話深信不疑。
鋮王妃壓著心中想要喝問的衝動,只故作急怒:「他還有臉來找你?宋家那老虔婆打的棠寧險些毀了容,到現在棠寧都還昏迷不醒,我還沒有跟他們算賬,他還有臉跟你纏鬧?」
「我剛才光看到馬車離開沒瞧見人,沒想到居然是宋家那些混賬東西,我跟他們沒完」
鋮王妃氣沖沖地轉身就想朝外走,被鋮王連忙攔住。
她扭頭「啪」地一聲就打在鋮王胳膊上:「你攔著我?你該不會向著宋家那群王八犢子?」
「你胡說什麼,我怎會向著他們,只是人都走遠了,你這會兒追上去難道要跟他在街頭撕鬧不成?」
鋮王滿是無奈地拉著鋮王妃坐在一旁:「你這急性子總是這麼容易動氣,棠寧是你最疼的孩子,我哪能瞧著她受委屈,宋鴻找過來我可是一口就拒絕了,要不然他怎能跟我撕扯了半晌。」
「拒絕如何,你就該狠狠扇他!」
「玥娘…」鋮王哭笑不得,「那可是中書侍郎,又不是平頭百姓,況且宋家傷的那位還是棠寧的長輩。」
「眼下那宋老夫人斷了手,人也高熱不醒,這要是一緩不過指不定連命都保不住,我要是再落井下石,旁人知道了會怎麼說我,還有棠寧,外頭人也會說她狠心絕情。」
他人到中年俊逸不減,那濃濃的無奈之下,拉著鋮王妃溫聲細語。
「我待你如何,你還不知道嗎,我哪能向著外人?」
鋮王妃抬眼看著他,見他情真意切,無論臉上眸中都是她熟悉的深情,心中卻是不斷地往下墜落。
他還在騙她!
鋮王妃眼圈泛著紅:「我知道你向著我,可是宋家欺人太甚,你不知道棠寧被打成了什麼樣子,那老虔婆是衝著毀她臉去的。我自幼便與阿姊一同長大,阿姊就留下這麼一個女兒,她若是有個好歹,我怎麼對得起阿姊。」
「我知道你與你阿姊感情好,自是該疼著棠寧的,我也心疼她,快別哭了。」
鋮王抱著鋮王妃輕哄著。
鋮王妃靠在他肩頭:「王爺,你派去安州的人傳消息回來了嗎,有沒有查清宋姝蘭的事情?」
鋮王手中一頓,繼續輕撫著她後背:「哪有這麼快,安州距京城好幾日的路程,去了之後還得想辦法查問,這七七八八的事情下來,就算是快馬加鞭一來一去也得大半個月,不過我覺著這事應該是你多想了。」
「宋家又不是瘋了,他們怎會拿著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混淆國公府血脈,況且那外室女瞧著與宋家人就有幾分相似。」
「棠寧與宋家置氣胡思亂想,你也由著她胡鬧,我雖然答應讓人去查,可這事兒不能大張旗鼓,否則萬一查不出什麼來,叫外人知道棠寧這般置喙府中尊長,指不定還得議論她什麼。」
鋮王妃手心冰涼,一顆心墜入谷底,連最後一絲僥倖也沒了。
察覺到懷中人沉默,鋮王柔聲道:「怎麼了,不高興?」
他親了親鋮王妃額頭,
「我不是怪你,只是棠寧畢竟是宋家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