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現在就休息,立刻出營門,在前方設伏,但……。」葉青輕夾馬腹,隨著戰馬向前兩步更為靠近鍾蠶後,葉青的臉上才帶著一絲笑意道:「但你一定要記住,如果安戎關內有援兵向這邊馳援,第一波人你只需要目送他們過來就足夠,不必暴露自己……。」
「末將明白,既然我們要調虎離山、引蛇出洞,想要奪取安戎關,最好是等他們從安戎關出來的差不多了,而後再去攻關,是不是這樣?」鍾蠶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說道。
葉青並沒有因為大震關的攻破而感覺到絲毫的輕鬆,就著冷空氣嘆口氣,而後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在太陽升起時,我們必須拿下安戎關,而後馬不停蹄的直指馬鹿而去。昨日一天的時間,足夠固關失守的消息被熱辣公濟所得知了,所以我們若是在安戎關再耽誤時間,就等於是給熱辣公濟爭取從背後踢我們屁股的時間,而且熱辣公濟,他此刻絕不會在興慶府,很有可能就在蘭州府等著我們被伏擊而亡的消息。安戎關野利佑難纏,但你就是……。」
「大人放心吧,今日太陽升起的時候,末將保證帶著野利佑的人頭,在關門口等您到來。」鍾蠶收起笑容正色的回答道。
「攻關或許還會有預料不到的後果,也有可能我跟墨小寶無法完全牽制住敵軍,會使得他們從背後偷襲你們,這個時候,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記得以破關為主!」葉青俯身拍了拍鍾蠶的肩膀,而後給鍾蠶讓開一條路,讓鍾蠶能夠率著近三千人立刻出關。
大震關跟安戎關的距離並不算是太遙遠,而且鍾蠶已經在大震關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想要在不碰到安戎關的援兵前,找到適合他們藏起來的位置,等待安戎關兵力空虛後再攻關,就需要搶在人家馳援、派遣斥候查探大震關虛實的前頭,趕緊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看著鍾蠶三千人陸陸續續的從大震關營門出發後,葉青的目光不由的望向了漸漸明亮的東方天際,他也不清楚,安戎關的野利佑,到底會如何抉擇,是只派斥候來查探虛實,還是在斥候等回不去的情況下,直接派援兵過來。
當然,不管是什麼形式的戰爭,從來沒有十拿九穩的,戰爭向來都是冒險者、賭博家們的遊戲,只要自己覺得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時,那麼就不必優柔寡斷、瞻前顧後。
戰場上用錯了戰術致使己軍大敗者有之,但更多的戰敗案例,幾乎都是來自於統帥的優柔寡斷、瞻前顧後,一會兒怕這個一會兒怕那個,前怕狼後怕虎之下,最終是耽誤了最佳的戰機,從而使得自己的處境、眨眼間就由主動變成了被動,優勢轉化為了劣勢的一方,原本勝利的天平,也就不知不覺的向對方傾斜而去。
葉青之所以賭野利佑會派遣援兵馳援李孝,並非是因為兩人的關係好,相反,從昨日裡跟李孝的談話中,能夠完全聽出來,野利佑跟李孝之間,必然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矛盾,或者是彼此看不起彼此的種種原因。
但葉青卻是一直記得李孝昨日裡曾說過,野利佑即不貪女色也不喜錢財,那麼野利佑難不成真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不成?
如同史彌遠貪財不好色,韓侂胄戀權又喜色、但卻是視金錢如糞土一樣,野利佑在葉青的分析中,完完全全的可以套用韓侂胄特點在其身上,既不貪財、也不好色之餘,那麼此人必然喜權。
加上跟李孝又不睦,李孝也看不起他,他也看不起李孝,就足以說明,此人只想靠戰功往上爬,被升遷。
何況蘇道又在馬鹿關看著這一切,所以只要大震關一出現大的動靜,站在野利佑的角度,如同得了被迫害妄想症的人一樣,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認為,這是李孝想要跟他搶功勞,打算獨自吞下宋軍,占了所有的軍功。
但他又得提防這是否是李孝特意為他設計的詭計,所以為了免除違抗蘇道的軍令,也為了以防萬一被宋人鑽了空子,到時候野利佑必然會派自己的心腹大軍來馳援,而留下自己跟其他人,一同鎮守安戎關。
墨小寶急匆匆的趕過來時,整個大震關的大營內,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追殺,而大部分的兵士,已經開始打掃著天色將要亮起來下的戰場。
「大人……。」墨小寶策馬至葉青跟前。
葉青滿意的點點頭,而後道:「這裡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