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永遠都要比大宋官員要重要。
這並不是說金人給予過他什麼好處,而是他只知道,當年秦檜從金國逃回來之後,在被太上皇任命為左相後,好幾次其他朝臣都想要上奏太上皇,希望能夠罷免秦檜。
甚至最為聲勢浩大的一次,就連太上皇都頂不住朝臣的壓力,快要作出對秦檜罷相的舉動時,金國人一紙文書下來,便讓整個大宋朝堂鴉雀無聲,不敢再提罷免秦檜這件事兒。
如今回頭再看,不單單是沈法一個人會如此認為,就是朝堂之上的其他朝臣,同樣都會如此認為,秦檜坐上相位之後,與其說是自己的實力跟能力讓他穩如泰山,倒不如說是,金人在背後的支持,才讓他的相位如同泰山一般不可撼動!
「那這麼說,按照你們泗州官場的禮節,該備的那一份厚禮自然是也不會少了?」蒲盧渾嘴角帶著玩味兒的笑容,掃過武判,再看看一臉奉承笑容的沈法問道。
「沒,絕對沒有,我們今日什麼也沒有帶,不過是一同吃了個飯,甚至連水酒都沒有喝幾杯,要不然的話,沈某今日與蒲大人這幾杯下肚,恐怕早就已經醉倒在美人懷裡了。」沈法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而後嘿嘿笑道:「蒲大人想必也應該明白了吧?如剛才武將軍所言,這酒宴一散,立刻就拉著武將軍去了妓院,是不是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蒲盧渾哈哈哈一笑,臉上的喜悅之情更甚,襯托著他那臉上的傷痕,在武判的眼裡則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滑稽跟可笑。
「不錯,醉翁之意不在酒,葉青的心思全部在那妓院的女子身上,說起這個,武將軍應該最後發言權吧?」蒲盧渾心情大好,一連端起酒杯喝了好幾杯。
武判則是笑了笑,即便是宋臣如今見了金人都要矮上三分,但身為武將的氣節武判到底還是沒有丟,在泗州城大半年的時間內,為了不被其他人孤立,他也不得不與這些人虛與委蛇。
但說到底武判還是神勁軍里出來的武將,也曾經與金人在戰場上廝殺過,此時此刻,聽著他們如此揶揄葉青,特別是看著沈法為了討好蒲盧渾,那一臉的阿諛奉承,頓時讓他心生厭惡,不由的開始在腦海里,仔細琢磨著今日葉青說的那一番話。
而至於接下來蒲盧渾若有若無的挑撥著他與葉青之間的關係,甚至挑撥著整個泗州當地官員,應該在此時此刻與葉青對立起來,而不是在他在泗州這段時間,給予相應的方便時,武判的臉色則是變得越來越冰冷。
「你如此就不怕被夏人知道?要是那樣的話,你這幾日在泗州豈不是很危險?」燕傾城看著葉青那精悍的脊背,面紅耳赤的看著背上那兩個已經淤青的地方問道。
「韃靼人不傻,決計不會把我跟他說的事兒,告訴夏人的。你幹什麼呢,幫我擦藥啊。」葉青回頭,看著呆呆望著自己背部,手拿藥酒的燕傾城說道。
「啊?哦……。」燕傾城嚇了一跳,看著葉青扭頭望著她,心裡頭瞬間又開始慌亂了起來,急忙擺手嬌嗔道:「看什麼看,把頭轉過去,不准看!」
「我……。」赤裸著上身的葉青無語,但看著燕傾城那嬌艷欲滴、害羞緊張的神情,也只好轉過頭去。
「疼不能?」過了好一會兒,聽見身後傳來燕傾城關切的聲音。
「還行吧,不算是太疼,明日起,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我受傷了,誰也不見。」葉青點點頭,感覺到背上燕傾城那塗抹著藥酒的手,輕輕柔柔的在自己背上疼痛的地方擦拭著藥酒。
「那你明天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燕傾城的小手在葉青結實的背上停住,望著葉青那側臉,心頭莫名一緊的問道。
「干點兒正事兒,這件事兒必須得做,就如你們做買賣一樣,第一步必須踏出去,如此我才能真正的在皇城司站穩腳跟,就像是你哥燕慶之考試一樣,這一件差事兒,就是我的考場。」葉青手拿剛才占燕傾城便宜時,摘下來的手鐲把玩著說道。
而燕傾城的手腕上,則戴著葉青剛剛摘下來的手錶,手一直停在葉青的背上,心裡莫名的有些感傷,在心中無聲的嘆口氣後,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你要幹什麼,反正你的事兒,也不是別人能夠干涉的,總之你要小心才是,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的。」
「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