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哥,豈,豈能與我爭食?」護食的宋二郎脖子也紅了。
「宋、鴻、烽!」
宋小五梳好頭出來,就見這兩兄弟吵上了,一聽她就扭過背,背著手果斷往原路走。
她要收回前言。
她還是想讓人把她當妖孽一把火燒了好,清靜!
自從宋小五就種麥子的事「點撥」了她那個爹幾句成事後,宋小五這原本打算隨便過過的日子很不好過了起來,宋大人沒事就要問宋小五一句「小娘子怎麼樣」,宋小五懶得回答他,他也能自言自語半天,把宋小五煩得心浮氣躁,眼睛老是翻白。
父女倆的梁子越結越深,宋小五現在一看到宋韌就覺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他哪兒都不順眼,偏生宋韌再忙都要早上看她一眼再走,這天早上也不例外,宋韌起床後稍作收拾,拿起昨夜帶回連夜看了一夜的文書,顧不上吃早膳還找到了小女兒,與她道:「小娘子,爹今日有事要出門一趟,怕要晚上才歸,你莫要等爹,好好吃飯,爹先走了。」
說罷,不等宋小五說話,他就急步走遠了。
前頭捕頭帶著兩捕快在等他。
宋韌運氣不好,他一進梧樹縣先是李之敘病到有生命之憂,現下李之敘緩了過來,梧樹縣的一個村子裡接連幾天出了兩條人命鬧到了縣衙來,看樣子是因爭執田地之事才失手打死的人,但前來報官那天兩家的人馬把縣衙的門都擠實了,眼看前縣令鎮壓了下來的姓族之亂有重現之勢,這才剛上任的宋韌心驚膽跳,連夜看了那個村子的文書記載和村民戶冊,現在他要親自前去之前衙門的一個老文書家,討教這當中的牽繫,理清這個中的干係,好清楚怎麼下手定審。
宋韌這幾夜都沒睡好,就是匆匆一現,宋小五也看到了他青黑的眼圈。
宋韌跟小女兒打了聲招呼,快走到院子,跟在院子裡的兒郎們喊道了一句:「好好幫你們娘看家。」
說罷他快走到了後衙門口,一揮長袖朝站在大門口外面的捕快招呼:「走!」
他急走而去,從灶房跑出來的宋張氏跟在後頭慌忙擔憂地喊:「相公,粥菜都好了,你吃點暖暖肚再走罷?」
但她喊完人已經走遠了,後院的大拱門門口,連宋韌的影子也找不見一個。
宋張氏忍不住嘆了口氣。
此時在院子裡坐在一堆正在給妹妹扎稻草人的宋家幾兄弟停了手中的事,宋大郎站起來朝母親走去,扶著母親往回走,故意逗她玩說道:「宋夫人何以愁眉苦臉?宋大人走了,你不是還有宋大公子麼?」
宋張氏不禁莞爾。
「你要相信爹,」宋大郎見母親擔憂,又道:「他是個有成算的人,您看他這幾日馬不停蹄地忙,這說明他有應對之道,您說是不是?」
「是。」宋張氏點了點頭,這下神情好了很多,這時宋小五走到了院子裡,看到小女兒,宋張氏不想讓她擔心就笑了起來,朝她道:「餓了罷?娘這就擺飯。」
「別擔心他,」宋小五點點頭,走過去牽了她的手,跟她往灶房走,「他虎著呢,你看他什麼時候怕過事?太守他都哄得了給他當保人,他還收拾不了幾個老混混?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出點事也好,省的他到時候還要另找人立威,豈不是多事?」
宋張氏被她說得笑了起來,摸著她的腦袋笑道:「哪有這樣的說法,不過你們爹也說了,這事他已有主意讓人鬧不起來,娘就是有點瞎擔心。」
「應該的,你不擔心,縣尊大人就該哭了。」宋小五頷首點頭,甚是贊同。
像她,她就不擔心,就希望他在外頭多練歷練歷,多拿外人練練手,要是能帶著他的兒子們一併出去為禍鄉鄰,那是最好不過。
宋小五想是這般想,但晚上宋韌歸家,拿回了一封他之前向他的先生給大郎二郎他們求學的回信。這次機會非常難得,老先生被請去京城有名的學院當坐館夫子,老先生本來就可憐宋韌這個小弟子的不易,這次就偏心給小弟子要來了四個學額,想把四個小徒孫帶去京城進學,但宋韌想著不能給他敬為父親的老師添太多麻煩,這次只讓大郎和二郎去,但宋小五看她三哥和四哥聽後低頭黯然不語,她再次給自己沒事找事了:「既然師祖說能把四個哥哥都帶去,我